陈先生每每请林青山过去,提起林幼棠也觉得头疼:“你家孩子也太活泼了些,与谁同坐一处,都能聊得热火朝天,左右同窗皆不得安宁。旁边放个话少的孩子,他能生生聊得那孩子也截不住话头。”林青山尴尬陪笑:“这孩子……打小儿就话多,我回去让他改!”可惜这猴儿野性难驯。散学回来在家写着功课,也是坐立难安,横一笔挠挠头,被龚氏催一句:“别玩,赶紧写。”抓起笔再竖描一笔,又可怜兮兮念叨:“阿婆,我渴了。”龚氏无奈,起身去给他倒水。他借机再玩会手指。喝完了水,再写半拉字,又喊饿。龚氏那么好的耐心,都要被小孙子给磨没了:“你等着,吃完再不写,阿婆可就真生气了啊!”再端来红豆糕。几块红豆糕下肚,他另外半拉字还没描上,又喊着要上茅房。龚氏:“……”如是反复。老人家前阵子对镜梳头,忽然发现,自从小孙子进了学堂,不过半年时间,她鬓角原本只有几根花白的头发,如今竟然霜色连片。她向儿媳妇提起,傍晚也想要去小食店帮忙,被儿媳妇婉拒了:“娘,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到饭点就过来店里吃,每日也不必买菜烧饭的麻烦。我如今在店里一样是做,就顾不上这猴崽子,您只要盯着他傍晚回来写点功课就成。”龚氏向儿子求助:“青山啊,你能不能早点回来,幼棠这孩子的课业我也不大懂。”她白天长日无聊,还会每日主动去店里包一个时辰馄饨,也算是帮儿媳妇一点小忙。唯独看孩子写课业这件事情,很是心累。林青山也看过两回,以他在林家当父亲的经验来说,也就宝棠对父亲比较尊重,凡事还肯与之商量。从林白棠开始,到小儿子幼棠,姐弟俩对父亲都奉行甜言蜜语政策,半点惧意都没有。父威这种事情,林家小孩就没见过。林幼棠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一样动来动去,后来上茅房的功夫,林青山一怒之下……亲自上手把儿子当天的描红写完了。林幼棠回来发现课业已经完成,对父亲更为亲近,缠着他想要日日陪伴自己写功课,被父亲以店内活计太忙婉拒了。三人进门,林幼棠见到长姐,头不疼眼不花,肚子也舒服了,既不饿不渴,也不想上茅房了,老老实实坐着描红,一声不敢吭。_——长姐盯过他一回,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林白棠亲眼见识过罗三娘子管教罗辰,从东家处取得真经之后,管起弟弟也不手软,还对家中上至祖母,下至父母对幼弟的放纵很是不满,当着全家的面进行了批评教育。龚氏跟林青山夫妇从此之后在林幼棠淘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有了一句威慑力十足的口头禅:“再淘,你阿姐来了!”小猴崽子老实许多。林白棠站在林幼棠身后,见他挺着小腰板坐得很直,握着毛笔写得认真,满意的点点头,招呼小伙伴回房间拿礼物。方虎跟陆谦小时候跑来林家玩,也曾在她卧房里玩过。那时候林白棠还跟老祖母一起睡,房里除了孩子的玩具,还有老祖母的针线笸箩什么的。她后来渐渐长大,房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从书本到账薄,有时候还有各种商家送的样品拿回来研究,被龚氏嫌弃屋子太乱,于是便从老祖母房里搬了出来,有了独立的房间。两人也算是头一回踏进她的卧房,见她房里不但有书案书架,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竟连上好的刻刀都有一套。陆谦见到不免心痒:“我竟不知,你还会用刻刀?”林白棠探头一瞧,笑道:“我哪会用这个?上次少帮主买了一套非要学刻印章,被三娘子收了回来,怕他再从自己房里偷走,便随手送我,让我拿回来或送人或自己玩儿。”连盒子一起塞进陆谦怀里。“谦哥哥喜欢拿去玩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陆谦也不跟她客气。方虎便在她房间架子上打量,也想淘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林白棠拿出两个盒子推过去:“都有都有,你们自己打开看。”方虎迫不及待打开,发现盒子里放着一套鹿皮护腕,外加一把匕首,欢呼一声喜不自胜:“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匕首?”拔开看时,刀身映照着寒光,极是锋锐。林白棠便笑:“你猜?”陆谦的盒子打开,却是一套文房四宝,成排的紫毫湖笔,徽墨泛着清香,他一时踌躇:“白棠,这也太贵重了!”林白棠便道:“你别瞧着外面文房四宝卖得贵,可你知道这些东西进了市面上流通,价格翻了多少倍吗?我跟着东家做生意,送你的东西都是拿货价,比市面上便宜许多,不必担心多花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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