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娘擦头发的手停住了,静默一息,才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林白棠刚刚盯完弟弟的功课,对这小子敷衍的态度很是不满,正拉着弟弟准备好好让他长长记性,听到长兄跑来向母亲坦白,心虚的拖着弟弟便往房间里跑。林宝棠再重复一遍,跪得直挺挺不动,大有一副你打死我,也阻止不了气势——实则他手心冒汗,硬着头皮跪着认错。认错只是态度,却没打算改变既成事实。金巧娘到底在市井多少年,深知林宝棠能考中,必然使了银子。但多少年林宝棠都不是个胡乱开销的孩子,赚的全都上交母亲保管,他自己只领一点点零花,哪得一笔钱去衙门打点。她眼神掠过,见女儿一副心虚的模样,便知道其中定然有这丫头的一份功劳,厉声喝道:“白棠过来!”林白棠一只脚都踩进了门槛,听到这话便如同被雷劈中,猛的扭头去看兄长,用眼神询问:你告诉阿娘了?”林宝棠摇头表示,自己嘴巴很严,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兄妹俩的举动尽数落在金巧娘眼中,她再喝一声:“白棠,过来!”林白棠知道逃不掉了,松开了幼弟的手,硬着头皮磨磨蹭蹭过去,跪在兄长身边,还想装傻:“阿娘,我什么都不知道!”金巧娘逼问她:“你给你阿兄筹银子了吧?”林白棠便紧闭嘴巴,一声不吭。金巧娘气得七窍生烟:“你糊涂啊!怎能由着你阿兄去外面……”她只要想起前一位丈夫的结局,心中便生出恐惧:“宝棠,听阿娘的话,明儿去辞了这差使,银子就当打了水漂,阿娘不怪你!”林宝棠平日话不多,瞧着是个好说话的性子,哪知犯起执拗来也让人头疼,他朝着金巧娘磕了几个头,态度却极为坚决:“阿娘,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想再去家具店干活,只想去当捕快,您拦不住!”金巧娘见说不动他,头一次对着孩子动手,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你想做什么啊?你是想气死我?”见儿子依旧不为所动,连着又打了两巴掌。林宝棠直挺挺跪在原地,连躲闪都不肯,反而是林白棠膝行两步上前,护着兄长:“阿娘,你别生气了,阿兄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林宝棠为何忽然之间非要去衙门当差,只是没想到亲娘反对的态度如此坚定,一时也有些慌了。金巧娘在气头上,也不管儿子女儿,连打了两下都落在女儿身上,又气又心疼,骂起来:“我是管不住你们兄妹俩了?”林青山正躺在床上歇息,听到院里动静,忙起身出来,连龚氏也被惊动了,从房里出来拦着:“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打起孩子来?”林家孩子从小没挨过打,况且林宝棠懂事孝顺,也不惹事,更不会跟巷子里的野孩子疯玩,这还是他头一次逆着母亲之意行事。“巧娘,发生什么事了?”林青山抱住了妻子。金巧娘满心恐惧,一头扎进了丈夫怀里,哭了起来。龚氏还想拉兄妹俩起来去房里躲一躲:“好好的,你们俩怎么惹你娘生气了?还不快跟你们阿娘赔礼道歉,回房去反省?”结果大孙子身上跟坠了秤砣似的,跪在原地不挪窝,小孙女也不敢动,悄悄儿摇头,更不敢回房躲着。龚氏:“……”也不知这娘仨,闹得哪一出。林青山也很茫然,搂着妻子温言细语劝了好半天,可金巧娘只是一味的哭,间或一句:“你要想去衙门当差,除非我死了!”林宝棠跪着不动,态度也很坚决:“阿娘,我一定要去!”金巧娘边哭边骂:“林宝棠,你是不想要这个家了吧?翅膀硬了,就要往外飞,也不管一大家子的死活!”林青山听这娘俩置气,总算是听了个大概,原来是林宝棠想去衙门当捕快,没钱还找了林白棠,做妹妹的筹了银子,当兄长的跑了衙门胡师爷的路子,竟当真考了进去,明儿便要去衙门当差。自家妻子不同意,于是娘俩便僵住了。林青山从来不觉得长子一定要当个木匠,不过是他只有这一门手艺,孩子小时候便想着为家里减轻负担,跟着去木匠店里做了学徒。他亲自教,总比把孩子送去别家当学徒,挨打受气的强。也是疼惜孩子。现在长子有了别的想法,要去衙门当差,也算是另一条出路。他便劝妻子:“巧娘,宝棠都已经成年,他不想当工匠,想当个捕快,原也不是大事。家具店里人手也够,也不用非逼着孩子。要不……就让宝棠去衙门当差。他干一阵子要是不想干了,再回家具店就是了,总能有一碗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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