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思月见自家阿婆转过弯来,暗暗松了一口气。林家小院里热热闹闹准备中秋席面,等到林青山从街上转一圈回来,还拎着半篓子螃蟹跟两小坛黄酒:“螃蟹也肥了,咱们今晚也尝尝鲜。”三小伙伴出门之后,由林白棠撑船前往虎丘,街市间人声鼎沸,河道内画舫游船缓浮于绿波,丝竹歌舞与市声相杂,沿途亭馆楼阁,店铺连绵几无隙地,一派繁华锦绣之地。河道内一艘游船之上,徐佶带着一众下属,也正欣赏着苏州城内的繁盛:“平江府素来富庶,百闻不如一见。可惜为官者容易久居其处,很难固守本心。可笑孙震不肯交出疏浚河道账本,竟敢以清剿倭寇为托词,真真可笑。”岑善遇害的消息传回京中,朝廷再选官员前往江淮之地,还特特挑了十几名禁中好手,以免再有意外。徐佶自己还带了两名幕僚,婉拒了河道总督府与苏州知府中秋夜宴的邀请,索性带着护卫幕僚一起前往虎丘寻幽探秘,避个清闲。姓邵的幕僚劝道:“大节下的,东翁不必烦恼公事。说不得过完了中秋,孙震权衡利弊,愿意配合东翁查账。听说虎丘剑池下葬着吴王阖闾,还有书法名家题字石刻,正好观摩一番。”徐佶颇好书法,断然不会放过此良机,一时转换心境,不再纠结于公务:“《吴地记》有载,阖闾葬此山中,发五郡人家作冢,铜椁三重,水银灌体,金银为坑。还有《吴郡志》则记载,吴王阖闾葬其下,以扁诸、鱼肠等剑三千殉焉,故以剑名池。今次正好得空,诸位陪老夫去虎丘山上走走,散散这些日子来的郁气。”他们一行人来苏州数日,孙震试图以江南娇女奇珍堵上徐佶的嘴,也曾在酒酣舞热之时暗示:“本官与徐大人同朝为官,徐大人当知道本官治水有功,这才会被陛下不止一次遣来疏浚运河。连陛下都赞本官功绩,徐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徐佶:“……”他这是拿陛下来压人?孙震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劝道:“你我都知道,账面上的东西作不得数,查了也无用。要是徐大人非要逮着本官的账面大作文章,消息传回京中,少不得会被人弹劾,认为徐大人嫉妒贤能。到时候徐大人又到哪里去说理呢?不过是走个过场,徐大人何必如此认真?!”虎丘山上的清风都不能吹散徐佶的躁意,他偕幕僚护卫穿行在密林幽静的山道上,想起孙震的嘴脸,还是压不住满心怒火:“岑善好端端送了一条命,苏州城的水到底有多深,老夫还非要探一探不可了!”他身边跟着的姓施的幕僚年近五十,腿脚不是很好,还未到剑池便气喘吁吁:“东翁既要查个究竟,我等自然奉陪到底。”变故便是在此时横生。有寒光映日,也不知几时有一帮蒙着面的汉子渐渐围了过来。有游人远远见到便绕道而行,生怕沾染上事非。唯有三名年轻男女原本正有说有笑走在山道上,只比徐佶等人快了十来米左右,竟也被这帮蒙面人裹进了包围圈。“白棠,别装了,你知……方虎贩运私盐近一年,警惕心比之陆林二人重。他最早发现不对劲,拉住了两人小声道:“等下,不对劲,先别乱走。”陆谦跟林白棠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幽深的山道之上,原本便不算多的游人已经消失无踪,唯有他们后面一行人被一帮蒙面人拦着,边退边往一起聚拢,竟渐渐与他们聚集在了一处。林白棠小声问:“虎子哥哥,你招惹了什么人?”方虎喊冤:“我可不敢惹这么大的祸。”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陆谦还他清白:“盆儿你可别冤枉虎子,他还没本事惹来这么多人。”示意她向身后看:“我们只能算运气不好,不小心被连带。”他想起枉死的岑善,只觉此情此景,何其相似。方虎自恃习武,将林白棠跟陆谦护在身后,被迫向着被包围起来的一行人靠近,好声好气同那帮黑衣人商量:“诸位混哪条道的?寻错仇了吧?”其中一名黑衣人张口简短的说了一句话,怪声怪调听很是奇怪,被围的那帮人之中有人道:“糟糕,听着像倭人的口音。”倭国自来爱遣使者来天朝学习,前两年还有数十名个头矮小的使者踏进洛阳,足足盘桓了十个月才离开。那帮倭人讲话怪声怪调,与眼前执刀凶徒口音高度相似。徐佶联想朝廷邸报,以及孙震的托词,面色顿变:“难道突袭江阴的倭寇来苏州了?”城内此刻恐怕正陷入过节的热闹氛围,离关城门还有大半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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