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利大笑:“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他们从来都瞧不起我们母子,生前哪个没有欺凌过我们母子?我为何下不去手?”他笑得恶毒张狂,隐隐透露着说不出的疯意,昏暗的牢房通道内回荡着他神经质的笑声,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让严家众人心中生出无限寒意,不敢想象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死后不过二十年,连埋……九月初,暑气渐退,天气凉了下来。林白棠提着熬好的鸡汤,米饭酱肉时蔬踏进知府衙门。当差的小吏见到她,陪着笑脸引她过去:“林姑娘又来给陆探花送饭?”陆谦自被徐大人抓来临时当差,拖着伤腿忙到不得空回家,吃饭便在府衙解决。韩永寿颇会享受,花重金从各处搜罗来手艺出众的厨子。等到他入狱之后,这些厨子便作鸟兽散。徐大人不好口腹之欲,如今府衙饭食全靠几个婆子操持,味道一般。陆谦当差的第三日,便使了个小吏去芭蕉巷寻林白棠传话。“陆探花说府衙的饭食跟他家中味道仿佛。”没头没尾一句话,传话的小吏不明白他的意思,林白棠却明白了。次日她便提着食屉去府衙送饭。林宝棠尚在核实多年来有关水匪案的卷宗,酸溜溜的说:“我在衙门当差时间也不短,倒不见妹妹来送过一回饭。”林白棠陪笑解释:“阿兄每晚能赶回去吃晚饭,哪里用得着妹妹送。”左瞄右瞄,再描补一句:“再说谦哥哥为我受伤,我担心他在衙门吃不习惯,送饭是假,探伤是真,阿兄又何必在意?”三日不见,她担心陆谦腿伤,碍于他身在府衙不便探望。没想到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陆谦猜她也想知道案情进度,便以饭食不合口为由,暗示她来送饭。“妹妹还未出嫁,便胳膊肘往拐。谦哥儿还是外人,阿兄可是与你血脉相连。”自孙震跟邓威被抓,林宝棠终于卸下满身包袱,全身都透着说不出的轻松。林白棠回击:“阿兄想让家里送饭,等我回去就跟思月说一声。”林宝棠:“真是怕了你,跟我走吧。”韩永寿入狱,袁捕头连坐,幕僚胡师爷也逃不脱,知府衙门的差役群龙无首,如今皆听从徐大人调派。“等过些日子,我生父的案子查清楚之后,我也回家好生歇歇,到时候妹妹莫要嫌弃我在家吃闲饭。”林宝棠陪着妹妹往陆谦处过去,边走边说。林白棠做个鬼脸:“等思月进门,不嫌弃你便好。”闹了林宝棠一个大红脸,将人推进一处廨房扭头走了。徐大人使唤陆谦顺手,便不肯放他回家,林白棠便每隔一日抽空过来送饭探伤,顺便还能打听一番案子的进度。严明利以身入局,坐实了严家与水匪邓威多年来的合作关系,将严家所有人都拉来为自家亲娘陪葬。徐佶拿到严家与邓威之间的书信往来与分赃账本,再审邓威之时,这位啸聚江淮之地的水匪头子还要狡辩,被徐大人扔出的证据砸到脸上,顿时懵了。邓威自少时贩私盐起家,在江淮之地渐成气候,后来暗中投靠孙震,成为他手中一把刀,杀人越货,成一代枭匪,三十年经营,毁于一旦。徐大人带兵仔细搜查了河道总督府,朝廷每年下拨四五百万两,除了疏浚河道所费,其中浮冒贪渎之数,尽皆落入孙震囊中。孙震还利用治河之便,为私盐贩子大开方便之门。外加黄鹂巷发现的妙龄少女尸骨,小高氏奶娘送来的私帐,到得九月下旬,孙震跟邓威的罪行一并落定,还对外张贴了告示。与孙邓共同定罪的,还有苏州知府韩永寿,及其心腹手下,还有严氏满门。严氏与水匪勾结之罪洗脱不掉,而韩永寿除了私收贿赂,还强占富户产业,为亲属家眷谋利,张记便属此例。徐大人判案,证据严谨翔实,连孙震韩永寿都没想到他能寻到那么多证人证言。尘埃落定,陆谦回到芭蕉巷的时候,已是十月头上,腿伤基本痊愈,能自行走路了。陆文泰提议:“择个黄道吉日,我们去你阿翁坟前,告之他这个好消息吧,害咱们家的凶手已经被抓捕归案,他在泉下可瞑目了!”陆泉后半生病卧床榻,心中苦闷,有生之年凶手不曾归案,终成心中遗愿。陆谦很是赞同:“阿翁要是知道此事,定能含笑九泉。”郑氏打起精神要多折些金元宝烧给他:“老头子半辈子困在床榻上,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到了阴间便多烧些,让他可劲儿花。”一家子都忙活起来,陆文泰先去金鱼巷请曾老先生择一黄道吉日,郑氏跟陆婉折金元宝,杨桂兰跟吕氏在厨下准备祭品,使了钱让陆诚去街面上买香烛纸钱爆竹点心,比之年节祭祀更要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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