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舟又站到她旁边,顺着目光看过去,一下就找到了。她快走两步,手里掰了一根树枝,一脚给虫子踢开,再跑过去,搁落点用树枝挖出一个小坑,将它埋了,上脚踩了好几下,把土踩得结结实实。“这你也害怕。”她走过来,微微摇着头,“胆子比针尖还小。”徐梦舟心里还想再嘲笑两句,可看着对方惨白的面容,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去了。她憋着一股子气,冷声道:“跟我后面走。”手里提着树枝,像握一把剑,把路过的草啊藤啊都打一遍,抽得枝叶纷飞。比起生阮黎的气,她更气自己。气自己别人一叫,她就巴巴地赶过来,哈巴狗似的;气自己腿比脑子动得还快,邀功一样去处理;更气自己居然还在心疼她!心疼这个根本不把她当回事的阮黎。心疼她走得太累,心疼她被太阳晒,被蚊虫咬,踩一脚泥,钻树林搞得灰头土脸……心疼她吃这份没必要的苦。有什么好心疼她的,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徐梦舟恨恨地抡这树枝,使劲甩在另一颗小碗粗的树上,直接甩断了。她气冲冲走过去,又掰了一条,接着啪啪抽。“谢谢舟舟来救我,我刚刚真要吓死了。”阮黎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去勾徐梦舟的袖口。“你非要进山,我还当是早有心理准备呢。”她一开口,徐梦舟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怎么,阮总,这山里到处都是虫子,会飞的,会爬的,会跳的,甚至还有蛇,要不,你明天还是留在山下好了。”“大家都要忙着拍戏,可没空来照顾你这位大小姐。”“你不照顾我吗?”阮黎的手指,灵巧的五根手指,从袖口摩挲进去,撩起外套,又摸到一条薄薄的长袖,指尖耸动着,从这层柔软的棉麻布料下钻进去,直到触碰到一片柔韧的皮肤,软软薄薄的一层肉,略有些突出的腕骨。她的指尖就在上面按着圈,左一下,右一下。“我也要拍戏,没空搭理你。”说话的人冷着声,脸像石雕塑像一样严肃,天底下第一等的正经人。但抽树枝的力度渐渐慢了。“那如果我看到虫子,要怎么办?”“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阮黎,我不是你的保姆。”“那我能和你坐在一起吗?”“随你的便。”大概,徐梦舟已然忘了,她要阮黎来是拿道具的,不是跟着她纳凉,呼吸自然氧吧的新鲜空气来了。可她不说。在徐梦舟嘴里,是没有拐着弯的、需要三猜四想的话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随便,就是可以坐。但这两天也要稍微打上一个小弯,嘴上拒绝,可身子不动。既然不动,那就是默认同意了。谁都不能让徐梦舟受委屈。阮黎很清楚,她想了想,认为徐梦舟或许是害羞了。恢复记忆,觉得羞窘,所以要用嘴巴撒气,骂骂咧咧的。她思索再三,得出结论,或许刚刚这人生气,也是忽然羞涩了。下坡路自然是好走许多,人们不一会就都到齐,呼哧呼哧喘着气,这边有她们早放的一个固定好的帐篷,里面放的是一些折叠凳,此刻都被拿了出来,人手一个坐下。打扇的打扇,喝水的喝水,喷花露水的也跟着喷,一群流汗的人比面前的小花丛还香,空气中游动着清凉的薄荷叶。是绿色的小鱼。在蚊子的眼里,大概是一片凭空出现的毒雾,突然出现的可怖传说,会夺害性命。徐梦舟是个不招蚊子的人。有的人就招蚊子,几个人待在一起,单单她要被咬得浑身包,不知道向谁诉苦。小杨就招蚊子。她花露水用得最多,可还是被咬了一口,就在无名指的指节上,痒得要命,涂了止痒的药水,还是难受。咬她的蚊子不是一般得毒,鼓起的包是不规则的,起初扁扁长长的一条,很快就肿起来,活像又多长了一块肉在指头上。徐梦舟让小杨把手摊开,对着阮黎说:“看到没,这就是不喷花露水的下场。”她从兜里拿出自己那瓶,对着阮黎喷了几下,忽然想到什么,把瓶子往人怀里扔,“你自己动手,就等着人伺候你,真金贵,不知道还以为皇帝出行了。”阮黎接过花露水,慢吞吞喷着自己,不是近了就是远了,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纯不会。看得徐梦舟白眼要翻到天上去。“后背喷不到。”阮黎说着,一双眼清凌凌地看人。“真没用,把手背过去不就行了吗。”徐梦舟还是很不耐烦。不耐烦地拿过花露水瓶,不耐烦地转到人身后去——甚至不让阮黎自己转身,不耐烦地按下喷头。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我打你的主意 快穿修罗场:渣皇的快乐你不懂 你也没说这是人外选秀啊 在上司电脑上看见了我写的网文+番外 当柯学世界全员黑方+番外 臣妾知道得太多了 快穿:我是宅斗女王 地狱辅佐官助理夏油先生 我在幼儿园当团宠+番外 老公是年下酷狗+番外 天气晚来秋 钓系影后为何总是撩我 春潮带雨 被假孕alpha骗身之后 湿热 顶级金丝雀出逃后[末日]+番外 直男的网恋翻车了 漕河养家日常+番外 流浪狗也能破案立功吗? 太奶托梦喊我回家后,灵气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