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以后,武夫人入敛,武将军晕倒。当南宫宸把这一切告诉柳蓁的时候,柳蓁感觉胸口有些憋闷,仿佛一口气卡在那里,喘不上来一般。“皇上,臣妾要向你提一件事情,还望皇上应允。”柳蓁说得如此郑重,南宫宸便转过了头。“干嘛说得如此严肃,只要你高兴,你干什么都行。”南宫宸一脸温柔。只见柳蓁一脸正色说:“学校已经步入正轨,我想增加一门课程,叫西医。”听到这里,南宫宸的眉毛往上仰了仰。西医,这是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过。只听柳蓁解释道,“西医,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其中包括的事情有很多,但有一项,是我们当前最用得上的,其中就有剖腹产,遇到女人难产的关键时刻,可以救大人和孩子的命。”“不是有稳婆吗?”南宫宸问了一句。南宫宸这么一说,柳蓁就想到了耳朵上夹着大红花,穿的花红柳绿的那些妇人来。“她们都是些口头传下来的经验,没有科学性,这件事情上,必须严肃谨慎,来不得半点糊弄。”对于稳婆接生,南宫宸是没有见过的,所以当柳蓁这样讲的时候,南宫宸也是一知半解。“你看着办吧,虽然这些事情我不在行,但我知道,也是你决定的事情,就必然有它的道理。”看到南宫宸这么无条件的支持自己,柳蓁心里感到一阵欣慰。“我要替天下的女人谢谢皇上,这下,她们可有救了。”说完,柳蓁就跪了下来。困难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却很难,就像柳蓁计划的这个项目一样。让女孩去学校上课,柳蓁和那些宫里的大臣们就费尽了心思,现在,柳蓁要求上西医课,这个难度就更大了,甚至,有的人家已经不让女孩去上学了。街上,谣言纷纷。“以前的女孩子都不识字儿,不照样过一辈子吗,现在,让她们上学就不错了,学校里教的都是些什么呀?年纪轻轻的,还没有成家,就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的学校不上也罢!”“就是,就是,我问我们家姑娘都学了什么?她一张口,没把我给羞死,这学校是教人学东西呀,还是害人呀!”“算了,别说这么多了,别让孩子去就行了,如果老师问起来就说生病了,不舒服。”“再这样下去,这天下就乱了,这,这还怎么得了呀!”穿着普通衣服的柳蓁,走在大街上,听着各种各样的谣言。“娘娘,咱们回去吧,听这些气话干什么?”玉润赌气的说。柳蓁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她要知道人们是怎么想的,才能对症下药。一开始,她教老师们向学生讲医学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虽然心里有准备,可还是形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开课以前,学校就普及了很多治病救人的知识,孩子们的心里已经形成一种意识,偏偏那些家长成了这个项目的拦路虎。“娘娘,依我看,干脆就用强制性的,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情急之下,玉润说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要让他们学,还得让他们心服口服,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这也不是我们开办西医的目的。”听到柳蓁这样说,玉润不再说话了。娘娘总是想的长远,有些事情,她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更别说对策。回到凤藻宫以后,柳蓁就写了一篇关于难产危害的文章。仔细审核了一遍,她才面露喜色。“交给他们,让他们把这印制一些出来,发到每家每户。”玉润当然知道柳蓁嘴里的他们是谁,拿着那张纸,看也没看就急忙出去了。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柳蓁出宫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心里都有感慨。她深知,这件事情急不得,只有让那些大人们在意识里接受了这件事情,这个项目才能继续推广下去。柳蓁在文中写得情真意切,她自己看了都很感动。每年死于难产的女人,数不胜数。几乎每人身边都有几个这样的例子,遇到这种事情,那些愚昧的人们没有想办法改变,而是乞求老天,不要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乞求上天还不如靠自己,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这个道理。”自言自语的说完以后,柳蓁就拿起了茶碗,倒上一杯茶,自斟自饮起来。闻着淡淡的茶香,柳蓁又想到了南宫宸。这个男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细心。喜悦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从学校发生的这些事情上来看,柳蓁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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