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桓走出殿门,叫来自己的贴身侍从。“去太医院请章太医出宫,为九皇子妃诊脉。”侍从躬身应下,转身快步朝太医院走去。他则信步朝御书房而去。此番西南之行,有些事,必须得让成帝知道。御书房门外,大太监卢进保远远见一道高大身影踱步而来,揉了揉眼,疑心是自己上了年纪,辨错了人。待确认来人后,连忙躬身一礼:“太子殿下,您何时回来了?”“陛下这会儿正跟九皇子对弈呢,劳您稍等,容奴才进去通报。”老九?裴则桓面色淡淡,颔首道:“有劳。”卢进保进去后,又过了约摸一炷香,御书房的门才再次打开。龙涎香气厚重悠长,自室内倾泻而出,一人踏着香气走出门,一身皦玉锦袍,举止优柔雅致,面上衔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太子皇兄。”两人身量相仿,相对而立,裴则桓微一颔首:“九弟。”“数月不见,皇兄近况可好?”裴则桓淡道:“尚可。”“九弟见我回来,似乎并不意外。”此话一出,气氛霎时一变,似有暗流涌动。平静之下,隐生波澜。裴则毓唇角微勾。“皇兄自有筹划,又有何值得意外?”“父皇正在殿内等候,毓就先告辞了。”说罢,敛衽一礼,与裴则桓擦肩而过,缓步离去。裴则桓回头望他一眼,亦抬脚迈进御书房—时良跟在身后,道:“主子,不若让属下去取吧?”“不必。”裴则毓简短道,“你在宫里等我。”说罢,翻身上马,策马朝着九皇子府而去。他遗落了一件东西,得回去取一趟。帝京的春色,比起他出府那日,似是暖和了不少,风吹在脸上,只觉轻柔如爱抚。到了皇子府,快步从书房中取完东西回来,恰好与太医院的章太医擦肩而过。章太医驻足同他行礼,裴则毓略一点头,微笑着问候了一句。直到再次骑在马上,才后知后觉过来。章太医素来是替中宫诊脉的,今日到他府邸来做什么?莫非……是她病了?心念回转,裴则毓双腿一夹马腹,迫使爱驹停下。然而离府已远,再想回去,恐有些来不及。也罢。裴则毓回头望了一眼,随即继续朝皇城方向而去。待此次事了,再好生安抚她罢。回到御书房时,卢进保隐秘地冲他一摇头。陛下发怒了。裴则毓颔首,谢过这位自少时就陪在成帝身边的大太监,推开殿门。果不其然,室内传来“啪嚓”一声脆响,似是金玉笔洗摔在了地上。随后传来成帝震怒的声音。“真是好大的胆子!”裴则毓脸色不变,迈入内室,道了一声“父皇”。“老九回来了?”见是他,成帝脸色稍霁,但眉宇间仍盈满怒意。裴则桓尚未离开,仍处在室内,此时见到他,也略一颔首。成帝余怒未消,缓了好一阵,才道:“你二哥,昨日回京路上遇刺了。”裴则毓闻言,恰到好处地一怔,随即目光落在裴则桓身上。“皇兄身体可无恙?”“伤不在要害,无妨。”裴则桓简短道了一句,转而将目光投向成帝,“儿臣行至西南途中遇刺,敌暗我明,处境不利,是以此番回京,便多做了一重准备。”“随行车马仍按原计划离西南回京,用以迷惑敌人视线。儿臣则提前几日,只携少数亲信侍卫,走近路回京。”“然而行踪不慎泄露,敌人孤注一掷,派出大量刺客前来追杀,行至云雾山时,儿臣与侍卫失散。”“幸得好心人搭救,方能回京。”裴则毓正垂眸沉思,所以不知说到此时,裴则桓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听完这番凶险经历,纵然是成帝,也悄然喟叹一声,感叹上天庇佑。只是此刻静下心来,细细回想,忍不住又砸了一套上好的鎏金鸿雁流云纹茶具。“胆敢谋害储君,这是要反吗!”他呼哧着粗气,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死死咬牙道:“查。”“给朕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主使差出来!”两人神色一凛,不约而同道:“是。”成帝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不只是因为储君安危有虞,更是因为皇帝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太子此番去西南赈灾,是他授意的。如今调查屡屡受阻,甚至遇险,这不是明着打天家的脸吗?龙涎香袅袅,在死寂的室内升起,幻化出一片浅淡白雾。他发泄完火气,终于平静了下来,恢复成原先八风不动的威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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