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府已是城中心最外延处,护国寺便在城郊,二者的确不算远。两人走至门口,裴则毓垂眸望着阮笺云:“会骑马吗?”阮笺云怔然,摇了摇头。但她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从前见别人骑过,我抓着马鬃,不会掉下去的。”言罢颇有几分忐忑,抬眼看着裴则毓,怕他嫌自己碍事。两颗水润的眼眸琉璃珠子一般,隐含恳求地望向他。裴则毓动作一顿,没有立刻拒绝。他本想借阮笺云不会骑马为由,独自一人去将水取来。然而此时被这样一双水润的眸子望着,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莫名说不出口。心下叹了口气,足尖一点,轻灵翻上马身,向下伸出手——“你坐在我身后,抓紧我。”阮笺云心头一松,立刻点点头,借着他的力也翻上了马背。她从前没骑过马,勉强适应了一下,一双手却无处安放。念及裴则毓刚才的话,犹豫了一下,也只是规矩地揪住了他的衣角。裴则毓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心中哂笑,双腿一夹马腹:“驾——”这匹马自小马驹时便由裴则毓亲自教养,多年来与主人配合默契无双,此时多载了一个人也毫无影响。马名绝影,恰如其名,奔跑时鬃随风动,快如闪电。阮笺云紧闭着眼,只觉风声自耳边呼呼而过,身下也颠簸异常,她怕摔下去,手中下意识攥紧了裴则毓的衣角。恰好此时途经一道下坡,绝影提速,阮笺云视野被身前之人挡去大半,看不清前路,只觉整具身体猝然向前冲去——两人同时闷哼一声。阮笺云闷哼,是因为鼻梁撞到了裴则毓坚硬的脊背,好像撞到了石板一般,疼得她鼻尖一酸,差点淌出泪来。而裴则毓闷哼,则是因为……他身体僵着,犹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方才阮笺云那一扑,整具胴体尽数贴在他后背上,尤其胸前的柔软,触感分明,犹如两团软云。裴则毓长这么大,还从未与女子有过这般亲密接触。从前无心于此,如今虽娶妻,可他甚少与阮笺云有过身体接触,两人之间更多也是理解性的搀扶携手。可他到底也是正常人,只是不会,不是不能。一时无措,只能把气撒到绝影身上,手下用力,拍了一把它茂密的鬃毛。绝影委屈地打了个响鼻。阮笺云痛过劲来,想起裴则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背上自己撞到的地方。“方才对不起……疼吗?”柔软的嗓音顺着风从后飘至耳际,让耳尖也隐有热意,裴则毓闭一闭眼,哑声道:“不疼。”“怕掉下去的话,可以抱着我。”阮笺云莫名觉得前面传来的声音有几分喑哑,只当是他挡在前面,喝了太多风的缘故,心中愧疚更甚。她怀着隐秘的欢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在他腰间环了一圈。她这边规规矩矩,不敢逾越半分,裴则毓那边却是无声地抽了一口气。“手往上一点。”他喉结微动,哑声提醒道。阮笺云不明所以,却也乖巧照做。这一插曲过后,两人间也算得上平安无事,很快便到了护国寺。裴则毓翻身下马,步履匆匆从方丈处取来了贮存的雪水。他将水坛固定在马鞍上,确保不会半路掉下去,便谢过方丈,调转马头而去。来的路多为下坡,回去便是上坡,速度慢了些,阮笺云也有闲心与裴则毓闲聊了。“殿下与方丈是朋友吗?”她瞧见那方丈送裴则毓出来时,面带笑意,一副熟稔的神情。裴则毓笑了笑,道:“旧相识。”回想起那人对自己说的话,眼底掠过一丝不屑。方才了无大师送他出门时,盯着他的脸,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殿下的姻缘至了。”他懒笑一声,道:“毓已娶妻半月有余,消息竟是才传到护国寺?”哪知了无摇摇头:“非也。”他认真地看着裴则毓,道:“你命犯一劫,与她有关。”“你且记住,以心换心,业力方消。”信佛之人说话难免有几分玄奥,裴则毓从不信命理之说,便没放在心上,只笑他不算人生死,反倒算人姻缘。了无知道他不信,便也不再劝说,只看着他笑。思绪回笼,裴则毓唇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地想着。了无这次恐怕算错了。他的“劫”,现在正好好在他背后坐着呢。阮笺云听他只说是“旧相识”,便没再多问,另寻了个话题问起。“殿下,护国寺后山上,可有种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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