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忽略一些东西,那样她才能觉得舒服和轻松。可是吴邪也有想忽略的东西吗?“你有什么烦恼呢?”危夏趴在他身上问他。吴邪很明显地愣住了,他的指尖微微一顿:“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危夏纤细而柔软的手指拂过他的眉眼,她也曾这样抚摸着黎簇,然而黎簇的脸是年少而柔软的。吴邪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他的皮肉给人的触感暴露了他的真实年龄。她说吴邪有时候看起来会很疲惫,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但她直觉对方遇到了某些不可言表的困难。吴邪沉默下来,他被对方猜中了心思。这在如今是罕见的,时隔多年,他早已不像当初还跟在三叔身后那样懵懵懂懂,他现在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吴小佛爷,一出面就能引得无数人揣摩用意。危夏那敏锐得有些过分的直觉,令吴邪心头发颤。“你想得太多了。”吴邪沉静下来对她说,“想得越多烦恼就会越多,不如什么都别去想,反而会轻松很多。”“可换作是你,你能做到什么都不去想吗?”危夏反问道。吴邪最终无言以对。他做不到,他心里有不得不想的东西,言未尽、意难平。这不是他说不想就可以不想的,世上没有那么多顺心如意。“原来你也做不到。”危夏解读了他的沉默,她笑了起来,噙着笑意跟他接吻。其实吴邪的烦恼不是危夏一定要去了解的东西,吴邪在她心里的重量跟黎簇没什么不同,她依赖于对方,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的爱,但她并不想看清对方的心,也无意于和对方分享他心中那沉重的一切。危夏想要的只有自我的满足,她想要变得更加轻松和快乐,所以她对爱的理解浮于表面,她此刻觉得吴邪是能给她爱的人,所以她爱吴邪。在过去承担这个角色的是黎簇,而未来她也不知道有可能是谁。黎簇失约后,她轻易地将对黎簇的爱转移到了吴邪身上,理所当然地认为吴邪也会同黎簇那样纯粹而热烈地爱她。“你有许多可以做到的事……”危夏执着于得到他人的承诺,可这并不代表她会相信他人对自己的诺言,她所渴求的不过是此刻的真实,哪怕这只是转瞬的欢愉。她向吴邪寻求承诺,却忘记了吴邪不同于黎簇,她自然而然地以为吴邪也会像黎簇一样顺从于她,因为后者无论何时都几乎对她言听计从。然而她忽略了黎簇本身也没什么执念与追求,她本就不了解黎簇是怎样的角色,她对黎簇的认知不过是她的自我臆想。可吴邪心底里有放不下的东西,世事无常,他不敢轻易许诺。人的一辈子太长,变数太多,谁也不知道未来如何,在人生中要做的事情没做完之前,吴邪自己都不敢保证真的能活着做完那一切。他不敢再对危夏许诺,十年前的诺言已经让他负重至今。没有得到回应的危夏抬起眼来看他,她的眼神空洞虚无。危夏那张苍白而美丽的面庞上时常流露出笑容,但她分不清快乐的真假。所以她更多时候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朵死去的花。看着这张脸,吴邪忽然意识到了她的年龄,她本不该将时光虚度。“你不用上学吗?”吴邪问她。像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挣扎于学业之中。吴邪虽然现在干的是下地的活计,但以前他学的其实是正经的建筑专业,是有毕业证的大学生。“……我休学了。”危夏自己也不大清楚休学了多久,现在是否已经错过了高考,从“门”里出来之后,这些都不再是她关心的东西。危夏说不清自己究竟在那里面看到了什么,她只觉得一切的重量都消失了。人生之中没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她的心变得空荡荡的,不再有需要放在心上的内容。据说灵魂的重量只有二十一克,她猜想或许自己的二十一克被留在了那里面,所以出来的只是肉体。吴邪本想劝她多读点书更好,但他转念一想,这种劝学的活不该是他来干,而且她自己都不在乎,其他人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处。危夏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空洞得让他甚至想起了西沙海底的禁婆。这么想多少有点惊悚了,吴邪摸了摸她的脑袋,跟她说最好还是得找点事情干,不然一天到晚净瞎想也不行。于是危夏紧紧地抱住了他,这就是她找到的事情。和吴邪待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对方什么话都不说,她也能感受到平静。或许是因为她在门里看到过对方的脸,在那些不安与混沌的碎片之中,她本能地将对方当成了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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