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离开我么?”危夏问他。黎簇以为她是想起了以前,想起他当初失约,他紧紧地抱着危夏,告诉她:“不会的。”在黎簇的诺言里,她穿上了婚纱。婚礼邀请了哪些人,并不在危夏的关注范畴之内,黎簇牵着她的手,灯光落在危夏身上,她身上氤氲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宛若白璧无瑕。名为幸福的谎言,名为爱的伪装,却在某个瞬间又被撕破了。在那些祝福的声音里,危夏的目光没有落在黎簇身上,她的视线穿过了黎簇的肩膀,看到了下方的某道身影。她看到了那个人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所以她松开了黎簇的手。过于繁重的裙摆让她的行动有些困难,鞋子限制了她的脚步,于是她踢掉了鞋子,扯下头纱,在一片惊呼声中从铺着红毯和花瓣的台子上跳了下来。在真相面前,一切谎言都变得无比拙劣。危夏说:“我记得你的眼睛,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她光着脚,提着裙摆跑向那个人,她拨开人群,叫着对方的名字:“吴邪!”黎簇看着她毫无留恋跑向另一个人的背影,他想起危夏前几天试穿这条裙子的时候还在自己面前抱怨它的沉重繁琐,然而此刻她的背影却仿佛轻盈振翅的蝴蝶。他所以为触手可得的幸福,宛若镜花水月,顷刻间化作泡影。黎簇心里是有恨的,但他的心底里同样还有爱,以及漫长无绝的遗憾。他以为自己还有重来的机会,以为至少还有一个人永远给他留了位置……可他所以为的,其实根本就不像他以为的那样。他这时才明白,不仅是危夏不了解他,他同样不了解危夏。她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黎簇也完全不明白。对于危夏,黎簇望向她的目光里还带着年少时的天真,而少年人的爱最是不讲道理。不需要理由的爱,最终化作了无尽的遗憾。那些甜言蜜语也不过是烟云过眼,说到底又能留有几分痕迹?黎簇攥紧了拳头,他想起在黑暗的小巷子里闭上眼睛时背部皮肤被割开的疼痛,也想起在常年都能看见阳光的汪家醒来时颅骨碎掉的那一块。他想,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多的不公平。同一件事情,因为处境不同,随之而来的结果也就截然不同。幸福的数量是有限的,有人得到,就会有人失去。所以黎簇失去了什么,吴邪就得到了什么。危夏穿着婚纱毫不犹豫地跑向他的那一刻,他又想起了那一天在黑瞎子的小院门口,危夏也是这样毫不犹豫地向他跑来。那个时候危夏就对他说,你跟其他人不一样。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会不一样,危夏从来没有说清楚过。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选择,无论多少次,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决定。当选项中存在吴邪时,她的眼睛就不会再看到其他选项了。危夏扑进了他的怀里,用一张满含笑意的脸庞问他:“现在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么?”吴邪终于点头:“可以了。”因为机遇,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起码不用再担心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死掉了。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给危夏一个肯定的答复。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之后,过了患得患失的阶段,一切都开始变得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危夏听到他的答复笑得很开心,她紧紧地抱住了他,说自己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永远”是一个很虚幻的概念,谁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究竟有多长。年少时人总会以为什么都可以永远,可真正到了某一天才能体会到它的短暂。虽说外表看起来还是很年轻,但吴邪知道自己比危夏大了多少,他下过的斗可能比她吃过的苦头都多。像她这样的小姑娘不清楚世事无常的概念很正常,而他又有不得不去做的事、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所以吴邪之前才一直不敢给她一个确切的答复。但现在一切都告一段落,豁然开朗。关于危夏口中所说的那些话,吴邪并不清楚她说过多少次这种话,也没去打听她和多少个人说过这种话。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此刻。原本应该在今天和危夏办理结婚证的是黎簇,可现在却变成了吴邪。这种时候,他也难得生出了几分紧张,说来也有些好笑,毕竟之前去古潼京的时候他也没多少紧张的情绪了。可惜婚礼暂时是办不了了,毕竟现在正是风头上。吴邪其实有几分惋惜,不过危夏倒不太在乎。她说:“婚礼上要穿的裙子太重了,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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