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就像孤魂野鬼,无依无靠在世间飘荡?窈娘起身,走到她身侧,被酒香浸润的衣衫清香掠过她的鼻尖。猝不及防,窈娘轻轻将她搂在肩头,鬓发擦过她的脸颊,一晃神间竟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柔。自从娘亲过世后,从来没有女性长辈这样亲近过她。皇后娘娘没有,淑妃娘娘也没有。她怔怔地盯着窈娘的眼睛,窈娘却只是像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好孩子,你的苦我都懂,我亦是孤身一人走到如今。你放心,不管你师父在哪里,我都会和你一起找。”“如果,最后我和他无缘……”,窈娘的目光沉了下去,“希望我们还是朋友。”窈娘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至于这结果是甜是苦,不是她能左右的。岁安郡主是冷无酒的命,她又怎能轻视冷无酒的命呢?何况郡主性子同她师父很像,本该在江湖潇洒一生,却偏偏踏入了京城是非地。想到此处,窈娘垂眸温柔地看着施停月,她想,往后在京城,她也可以护这孩子一程。冷无酒若知道,一定会念她的好。施停月从她肩头扬起小脸,布满郁色的脸颊重回明媚:“谢谢你窈娘。”窈娘:“没事了,往后你都不会是一个人。”一行人当即决定先回京城,再借沈青砚的势力四处打听,总比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强。秦州,春风逐渐融化积雪。沈青砚与苏广儒联手,将灾民们集中安置在几处废弃私塾。除了每日施粥施米,还给每户受灾百姓家派送纹银,有伤病者可至府衙寻诊,沈青砚请了十二位大夫在此免费义诊。在雪灾中与州府发生冲突而丢失性命的二十三人,沈青砚先以百两纹银安抚家属,再亲自审问秦州知府。秦州知府孙奉在大牢被提审。铁面苏广儒与他是旧识,却丝毫不讲情面,眼神凌冽:“孙奉,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枉顾二十三条人命,可知死罪已定?”孙奉入牢不过十日,原本的乌发已白了大半,丝丝缕缕覆在面上,遮掩了深陷无神的双目。他再次见到沈青砚,并未狡辩伸冤,“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在地面,双手伏地,哑着嗓子深深拜了下去:“殿下,罪臣……该死。”沈青砚身上带着伤,又连日奔波而来,脸色苍白若雪,侧脸瘦出的线条比刀削更胜。他目光一转,与苏广儒对视一眼后,便落到孙奉弯曲的背上。一场雪灾本不该丢了这么多条人命,当日的案情他已多方求证过。那天本是秦州府衙放粥的日子,可是不知何故,当日的粥米不似往日细腻,灾民们喝到口中发现米粥中竟有一半都是谷壳!一些幼童被坚硬的谷壳卡到喉咙,咳得险些窒息。灾民们本就饥肠辘辘,见官府如此敷衍,将人命视作儿戏。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将粥碗摔倒在地,引起众人效仿,群起冲向粥棚,与府衙的官兵发生冲突,场面一瞬间失控!那日孙奉正往郊区巡视良田,不在现场,接到消息赶回来时已闹出天大的事!他手底下的官兵虽然伤了一些,但个个留得性命,而灾民却死了二十三位,一排排尸体横放在府衙大堂,令人触目惊心!闹到如此地步,剩下的灾民更是不肯善罢甘休,一时间不分男女老少皆要绝食,将府衙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不出一个时辰,陆续有灾民饿晕倒地,孙奉命人强行给晕倒者喂吃食,却被其他灾民联手赶走,不准他的人手再靠近。孙奉知道自己难辞其咎,甚至当场给灾民下跪,求他们给饿晕者一条生路。灾民们并不领情,直言嘲讽他:“孙大人,你如今知道人命重要了?当日给我们吃谷壳时怎么不见你挺身而出?真是好一个爱民如子的清官。”孙奉将头埋得很低,他自觉愧对眼前的这些人,可是如今的局面不是他能左右的。很快,大理寺卿苏广儒赶到,将孙奉押入大牢,又大开孙家私库,尽数珠宝钱财都补贴至灾民手中,另外从其他州府调来精米粮油,重新为灾民熬粥做饭,这才稍稍平了秦州的民愤。沈青砚长身而立,气势丝毫未减,他沉声问向孙奉:“这批赈灾米从何处来的?你身为一州主事,竟不会提前把关?”孙奉的头颅从始至终没有抬起过:“启禀殿下,那批赈灾米……是去年洪灾过后,朝廷送来的。因洪灾后百姓得到了积极安置,无需再施赈灾粥,因此这批米一直在仓库压着,到今年才用上。”沈青砚眉头深锁,去年洪灾一事不是他经手,那些米的来历恐怕有些复杂。他继续问:“孤已向朝廷要了救济灾民的新米,你为何不用新米,要用旧年的陈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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