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依已然大二。她和一年前所差无几,对需要耗费时间和精力应付,可能耽误学业的社团提不起一丝半毫的兴趣。她只是对一个人有兴趣。面对室友们洋溢八卦与探究的猛烈攻势,谢时依招架不住,应得简单潦草。仓促搪塞完,答应回来给她们带好吃的,速速出了寝室。社团招新的主战场定在树德小广场,谢时依径直前往。行至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她遥遥望见广场内部搭出了二三十个遮阳棚,无数风格鲜明,迥然各异的社团宣传牌一个赛一个招摇吸睛,各大社长、部长轮番上阵,上演抢人大戏。或路过,或前来探个新奇的学生能在分分钟之内,被塞上七八个社团的宣传单。场面之火爆激烈,完全不亚于商场促销。倏然间,萦绕谢时依身侧的沉闷空气被人搅动,掀起一股馥郁甜香的热风。一伙特意打扮过的女生急不可耐地奔过。她们叽叽喳喳,催促着彼此:“快快快,义工社那么火,去晚了连申请表的一个角都抢不到。”谢时依举目远眺,她们直奔的义工社位于整个招新场地的东北偏角,欠缺醒目招牌和宣传海报,最不起眼。也是全场唯一一个用不着社团成员放声吆喝,想方设法塞宣传单就被众多学生围得水泄不通,哄抢申请表的一个社。谢时依步入广场内部,无视一个个抛出橄榄枝的社团,目的明确地朝义工社走去。一靠近便瞧见大家东张西望,纷纷询问:“社长呢?”“我是冲着社长来的啊,他怎么不在啊!”“云学长学的是计算机,课表排得比霸总时间还恐怖,现在估计在教室上课吧。”“你想太多,云祈什么时候规规矩矩上完一整节课?”谢时依生在南方,一米六三的个子挤在一群北方女生中稍显逊色。她刚好仗着小巧灵活的体形,从缝隙间夺到一张申请表。她默默无闻地去角落填写,一心二用听其他人议论。之于她们对云祈的说法,谢时依半点不觉惊奇。云祈比她大一届,读到大三,据传过去两年,他没有彻底旷过一节课,但总是坐不住。他在教室里面待的最长时间是三十六分钟,最短是五分半,并且存在刷新这个下限的极大可能。他永远不声不响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右侧一角,自认为把该听的有趣内容听完了就溜了。大摇大摆,毫无遮掩。曾有教授出言阻止,云祈全然不给面子,直截了当地说:“你讲课和唐僧念经有得一拼,下面的内容肯定能把我讲睡着,我还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回寝室补觉不是更舒服?”弄得教授们恼羞成怒,又暗暗较劲,不约而同内卷起来。他们无不绞尽脑汁备课,力求把传统的传道受业解惑翻出花样。有学生听到几位教授私下攀比下注,以谁能在课堂上多留住云祈几分钟为傲。就连计算机学院对于学生出勤要求最为严苛的一位教授都欣然接受,放任云祈来去自由。其他同学提出抗议,直言教授偏心,教授四两拨千斤地回:“你们哪个的成绩要是追得平云祈,可以比他更自由。”同学们登时哑声。云祈我行我素归我行我素,在学业成绩上却一骑绝尘,当初以理科状元的傲人成绩入校,每次期末考下来的绩点都遥不可及,令人咋舌。并且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类编程大赛,无不捧回头奖。这时,四下寻找云祈身影的人群中爆出一声:“云学长去了篮球场!”谢时依低垂的双瞳直了直,大笔一挥,以最快速度填完申请表,交了以后就跑出了这方哄闹。她去路边扫一辆共享单车,马不停蹄往篮球场赶。即将抵达时,谢时依竭力蹬着自行车脚踏的双腿忽地停住。扭头望去,斜侧方一条通往幽密林子的不起眼小路上,前后走过了一男一女。女生身形高挑纤细,衣着制服短裙,踩一双不太好走的高跟鞋,慌慌张张追着前面的男生。男生宽肩窄腰,身高直逼一米九,婆娑树影之下,错落光斑照过的皮肤偏白,五官浓墨重彩,侧脸线条凌厉立体,非同凡响。他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高视阔步地走在前方,单手拎一件红色衣裳。留给女生一个青松翠竹般修挺,却冷漠无情的背影。谢时依认出男生是谁以后,麻利下了自行车,踩着他们走过的一截路,隔一段距离跟在后方。“云祈,云祈!”女生嗓音甜腻,半娇半羞地唤,“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我可以追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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