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拎着打包回来的吃食,走近几步,率先关注询问的是被丢去一侧,不断渗出液体,浸湿了小片被子的输液针。“输液针怎么这样了?”云祈将打包袋丢去床头柜,很是费解。宋一坐得四平八稳,同样表露出浓重的疑惑:“是啊,输液针怎么这样了?”他语气里的抑扬顿挫特别夸张明显,和登台出演话剧如出一辙,上半身往谢时依倾去,煞有介事地问:“你是不是输液输累了,不想再输了?”谢时依:“……”“这不是瞎胡闹吗。”云祈显然不会相信输液针会轻易脱落,不客气地说了谢时依一嘴,按铃叫来护士。待得护士重新给谢时依输上供给身体的葡萄糖,离开病房,云祈才转向宋一,口吻凉凉淡淡:“你谁?”与此同时,云祈居高临下地扫视,毫不避讳遮掩。这人从头到尾全是一线大牌,挑选的款式是能叫人一眼辨认的浮夸款。不知怎的,云祈一闪而过上回系在谢时依雪色脖子处,那条醒目的名牌丝巾。云祈确定不认识这人,但他不咸不淡投来的一眼带有难以忽视的敌意。哪怕他嘴角上扬,笑纹显著,眼底也有无法掩藏的森寒。宋一笑意更深,没回,好整以暇地望向谢时依:“你说我是谁啊?”自打云祈进来,和宋一处于同一屋檐下,谢时依心口的忐忑便一路飙升,眼尾来来回回在他俩身上扫。谢时依以前不认为两人有多少相似,眼下细致比对才发觉他们都是典型的眉压眼,突出的两弯眉骨锋利优越,高挺鼻梁山根清晰。只是一个更明朗阳刚,烈烈骄阳似的。一个多了些许阴柔,鬼气森森。“我哥。”谢时依咬牙回复云祈。十岁那年,宋一把她带出爱之家福利院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后,两人便一直住一块儿。宋一拒绝固定的居所,常年睡在不同的酒店,但也是一两个月才换一家。偶尔碰上八卦的酒店工作人员,遇见的次数多了,有意无意会问他们两个小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长期单独住在酒店,大人不管你们吗?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谢时依总是言简意赅,一句话堵死对方的想入非非:“他是我哥。”纵然宋一就在旁边也不曾否认,偶尔还会撩起眼皮,兴致盎然地瞧她。好像认为长得温顺柔软,一看就乖得不行的小妮子,睁眼说瞎话的时候特别有趣。然而此刻,宋一尤为激动,迅速补充了句:“嗯,老子是她同吃同住,一起长大,但……”他断眉扬了下,笑得愈发夸张:“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不清楚为什么,他轻飘飘一句话灌入耳道就是格外刺耳,如同被马蜂蛰了一下,云祈不禁拧动眉头。什么叫同吃同住,一起长大?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要同吃同住?谢时依震惊地望向宋一,凝视他阴恻恻的骇人笑意,不知道藏了多少恶劣心思。她打了个寒颤,再问一遍:“你可以走了吗?”与此同时,她找来手机,单用一只左手,艰难敲出一句:【你不想被那个人揍吧?】宋一裤兜里的手机即刻震动。他掏出来随意一瞥,眼底暗涌的杀意止不住地上窜喷发,嘴边浅笑荡然无存。不过须臾,他重新咧开嘴角,直接笑出了声。他拇指用力,重重按灭手机,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下次见啊,我的好妹妹。”宋一向病床上的谢时依俯身而去,伸手要去拨弄她散乱的耳发。云祈动作比思绪更快一步,下意识钳住他手腕。宋一指尖被迫停在距离谢时依发丝不过须臾的位置,他不悦地扭过头,质疑道:“你拦老子做什么?”“没听见她说老子是她哥吗?”“哥哥和妹妹的事情要你一个外人来管?”他连珠炮似的一连串问号比陆方池砸得还要凶猛精准,云祈自认平常挺会一句话噎死人,当下却罕见地一个也答不上来。但他仍是强势捏住宋一腕部,使劲儿甩去了一边。“你也说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云祈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揪住这一点不放,提醒声冷淡而不容置喙,“还是要讲男女授受不亲。”宋一仿佛听见了笑死人不偿命的笑话,瞅瞅谢时依,又望了望他,捧腹哈哈大笑。他边笑边往外面走,等到房门开了又关,他身影消失不见,病房里面还飘荡着那意味不明的笑声,诡谲得瘆人。直至笑声彻底散尽,谢时依悬在半空,惶惶不安的心脏才彻底落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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