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作为少数意识清醒的,自然先把醉鬼送上车,留到了后面。第三辆网约车停到跟前,半醉不醉的陆方池把一个完全醉倒的男生丢去副驾驶:“走你。”他则往更宽敞的后排爬。路边只剩谢时依和云祈。她见云祈面色紧绷,好像万分嫌弃一身酒气的陆方池,没有要挨着他坐的意思,抿了抿唇,打算先坐上去。外套的帽子却被人从后面扯住。谢时依行动被迫停滞,回过头,费解地盯向始作俑者。“走会儿。”云祈收回抓住她帽子的手,插回衣兜,口吻强硬,不容商量。谢时依一头雾水,弱弱应了一个“哦”。将网约车送走,两人并肩而行,慢慢沿着人行道走,昏黄路灯把一对影子不停地拉长又拉短。耳膜持续被声波鼓动,混杂疾驰车辆的嗡鸣和烈烈风响,就是没有彼此的声音。挺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谢时依感觉云祈的情绪不太高,似乎从饭桌上开始便是。她偷偷掀起眼眸,快速瞄他,只见男生英挺的面目不显喜怒,直视前方的黑瞳倨傲又漠然。默不作声走出去许久,谢时依不是多话的人都憋不住,小声问:“我们只是走走?”“不然呢?”云祈有些烦躁,“你想干嘛?”谢时依稍有讶异,不明白自己再寻常不过的一问哪里惹到他了,“没事情就回学校啊。”“和谁回?”云祈语气更加冲。谢时依云里雾里,老老实实地回:“陆方池他们啊。”云祈第一次觉得“陆方池”三个字如此刺耳,他忽地停下脚步,垂眸盯她。谢时依也跟着停了下来。“我是不是该给你挂一个眼科?”云祈牢固定在她脸上的视线像是淬了火,灼灼在烧。谢时依懵然:“为什么?”云祈直视她那双哪怕不含笑意,也格外水灵别致的鹿眼,没好脾气地问:“你眼睛要是没出问题的话,眼光为什么会降级这么多?”谢时依越听越混乱:“我眼光怎么了?”云祈积攒了一晚上的憋闷恼火,再对上她一派纯良无辜的眸光,愈加暴涨。他呼出的鼻息不自觉加重,有点咬牙:“你,陆方池。”莫名其妙的回答叫谢时依的懵圈只增不减,她闪烁茶色的双瞳思忖半晌,迟钝地串联那些未尽之意。“你是说我喜欢陆方池?”她不确定地问。云祈抿唇没应声,脸色明显又寒了几个度。谢时依被他这个怀疑吓了一跳,着急忙慌解释:“不是,不是陆方池。”一句话好比春风过境,万物复苏重生,置身滔天怒火,临近窒息的云祈也像是重新活了过来,重压在胸腔的分量顷刻间松懈。他就说陆方池想太多,谢时依可是看上过他的人,怎么可能再瞧得上憨货。那般精彩绝伦的眼睛又不是瞎的。不过另一个念头即刻冒头,云祈又轻松不起来了。他俯看谢时依的双眸波澜再起,势必要趁机追问到底:“不是陆方池是谁?”过去几天,云祈托陆方池那个校内百晓生查过,谢时依在学校接触的男生少之又少,找不出一个存在深入交集,情况可疑的。校外倒是有一个,那个叫宋一,自称是她异父异母哥哥的疯子。此时此刻,谢时依顶着云祈滚烫的探究目光,深刻体会到口不择言的后果。她那会儿纯属是赌气,不过脑子地胡扯,如何想过会被一直追问。她是不是该如实告知,那是骗他的气话。可脑子倏地闪过,他最讨厌被人骗。谢时依思绪庞杂而混乱,半晌编排不出一句恰当的话,咬起唇瓣不吭声。云祈以为她是羞囧,不好意思讲出口。他脑袋偏向一边,沉闷呼出口气,换了个问题:“为什么对我没意思了?”谢时依更怔,原本就没有理清楚的思路又勾缠上另外一团杂线,搅合得愈加繁复错乱。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她硬着头皮,期期艾艾地瞎编乱造:“我在网上看了一句话,说对一个人最快祛魅的方式是拥有,我这阵子和你走太近了,觉得你,你……”编着编着,谢时依实在编不下去。因为恍然间察觉到,同他走得越近,被其身上张扬浓烈,温暖的灼光笼罩,她越偏离初衷。好比这一刻的心跳,砰砰乱撞,强烈到不受控制。云祈也在这个时候截断她,迫切地问:“你拥有我了吗?”谢时依错愕地抬起眼。“没拥有过扯什么祛魅?”云祈站姿挺括,向她伸出右手,“要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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