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感地删了短信,由不得举目四望,逐个审视目之所及的人。不知道谁是宋一的眼线。或许不止一个。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身处拘留所,还能准确无误地算好发来短信的时间。除去在安保系统密不透风,一只碍事的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别墅,她和云祈的一举一动,约莫全部进了宋一那双被地狱恶鬼所赐的阴鸷冷眼。随着宋一十五天拘留的倒计时愈来愈近,谢时依收到短信的频率愈来愈高,哪怕再四平八稳,静若止水的情绪也做不到毫无波澜。云祈八成从一些细枝末节中,察觉到她情绪的异常波动。这天下班后,带她去品尝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他掀起眼帘,盯了她好几眼:“有心事?”恍恍惚惚,半晌没有集中精力的谢时依倏然回过神,昂起脸说:“没有啊。”尾音方落,她搁置在手边的手机嗡地震动,一条短信叫亮屏幕:【我的十一,你为什么不能回答他,你就是有心事呢?】不经意瞟过的瞬间,谢时依通体生寒,眼珠转动,惶恐打量四周。宋一的人一定在近在咫尺。是隔壁有说有笑的年轻情侣,亦或是斜前方低头划拉手机的中年人?鬼魅般的短信没有间断,一条条纷至沓来:【不好说?还是不敢说?】【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其实也怕云祈不是真心的,纯粹在耍你玩。】【有些事情啊,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时间能够改变的。】【你就是骗过他,利用过他,他知道,有第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反反复复,大同小异的语句堪比魔音绕耳,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加深,不知不觉烙印上谢时依的潜意识。不得不说,宋一真的太了解她,太了解她和云祈之间了,精准攻击到了她最薄弱,最敏感的一条神经。云祈左右手上的刀叉悄无声息停了下来,扯起餐巾擦拭嘴角,意味不明的视线良久定格在她脸上,再问了一遍:“真的没事?”“没。”谢时依仓促瞟他一下。他眸光落低几分,扫过她手机,神色愈加深邃难测,暗涌探究。“刚刚是短信还是微信?”云祈估计瞟见了些许,淡声发问,“谁发的?”“同事,”谢时依微惊,慌忙收好手机,起身说:“我去一趟洗手间。”云祈没应,她已然急不可耐,着急忙慌离了席。手机似乎还在震动,谢时依没再管。她赶到洗手间,站至洗手台前,透过一丝不苟的清澈镜面,看见自己略微弯曲脊背,脸色难看,疲乏苍白,急促又艰难地大口呼吸。仿若折了翅膀,从万里高空极速坠落的鸟儿,无力得可怜。一动不动僵站了好久,勉强平复好轰乱的心绪,谢时依才慢慢往回走。即将临近餐桌时,从后方瞅见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云祈旁边,毕恭毕敬,笑得殷勤谄媚。多半是和云祈在生意场上认识的。“祁总,刚刚那位是女朋友啊?”中年男人似乎找不出合适话题,又不想错过和云祈攀谈的机会,便把话头引向了谢时依,“以前没见过,新找的吗?云祈神色平平,即刻否认:“不是。”刹那间,徘徊在谢时依心头数日,挥之难去的一个疑问终于有了答案。他们目前算什么关系呢?不管算什么,至少不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这时,谢时依手机又进来:【听听,他都不承认你是女朋友。】【他就是在耍你,报复你。】谢时依捏握手机的指尖用力之大,留出的一截指甲好似要嵌入冰冷机器。她脚尖一转,没再继续往前,而是出了餐厅。日子渐入九月,滚滚暮色消去不少白日炙烤的闷热,间隙飘过丝丝清风。谢时依没有走远,兀自站在餐厅门口的屋檐下,迎面吹着自然晚风。无意间,她关注到附近有一家便利店。她进去拿了一盒烟。方才迈出便利店,瞧见云祈慌慌忙忙跨出餐厅,举目寻找。估计是觉得她离开了太久,去洗手间没发现人,跟着找了出来。两人目光隔空接上,云祈快跑过去,扫一眼她身后的店铺,低声问:“买什么?”“没什么。”女士香烟小巧便捷,谢时依紧紧攥好,迅速收进了包里。云祈深沉瞅她几眼,薄唇轻抿,没再过问。谢时依思绪万千,难以安宁,不想再吃了,两人回了别墅。从车库走入房子,缄默一路的谢时依也不想开口,径直要往三楼去。云祈沉重的脚步停在后面,声线低沉而冷,掺杂冰渣似的:“没有想和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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