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云祈清洗好,抱去更换了床单的床上,又被他拥入了怀中。很想睡觉,却睡不着。蓦地,谢时依轻轻挣开云祈,撑起酸软的上半身,去抓丢到床头柜的手机,用有些沙哑的嗓子说:“我换个微信头像。”云祈云里雾里:“为什么要换?”谢时依低声回:“我用的还是大学那个。”她突然不想再用了。云祈却道:“我也是用的大学那个。”“你胡说,”谢时依立马反驳,有点酸楚,“你的早换了。”云祈伸长被她抓出道道红痕的胳膊,捡过手机,点动几下,送去她眼前。谢时依惊了,屏幕上显示的微信账号确实是他大学时使用的——那张从她头像上截图的清雅百合。可他在她列表里的账号头像不是这个。谢时依在自己手机上翻出他的微信号,凑在一起对比。云祈解释说:“这是之前那个号,后面我新办了一张电话卡,重新申请了一个号。”谢时依眼睫迟缓地扇动,没有问他为什么要重新申请账号。她当年走得决绝,删他的联系方式同样毫不拖泥带水,那个和她长期联系,拥有一对头像的微信号,他不想再用了也很正常。但云祈依然将账号保存了下来,躺在手机里的某个角落,非必要不去触碰。好比楼下的酒吧,学校里那些错综复杂的道路一样。谢时依的头像一用就是六七年,对它尤其敏感,一眼瞟见在云祈的旧号中,自己头像仍旧占据了置顶。他近期似乎还发过消息。谢时依禁不住夺过他的手机,点入两人的对话框细看。分开的六年时间里,云祈果真给她发过不少消息。无一例外是一个简单干净的句号。无一例外发不出去,左边都会出现一个醒目又刺心的红色惊叹号,提醒他还不是她的好友。谢时依蹭坐起来,指尖不停往上划拉,发现这样不明所以的句号,他发了好多好多,有时候一天一条,有时候一天好几条。她转回头,费解地望他。云祈跟着坐了起来,从后面拥住她,下颌习惯性放到她肩窝:“每次我想你了,就忍不住登这个号,给你发条消息。”他也不知道发什么,于是随意地戳一个句号。每每点击发送,盯着消息转动半天,最终以红色惊叹号结束,云祈总会烦躁地想砸手机,唾弃自己犯贱,用各种方法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奈何毫无作用。随着不由自主,发不出去的句号越积越多,云祈索性看开了,放纵自己每想一次就点击一次发送。再一次次地接受他还不是对方好友的残酷凌迟。既然忘不掉,那就想吧,想千千万万次。直到不会再想为止。时间总会带走一切。谢时依笔直凝视手机,将成百上千个句号翻到顶端,又重新往下划拉,惊觉每个句号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每天的条数越来越多。云祈应当猜出她注意到了什么,一面细细磨蹭她柔软的颈窝,一面说:“我以为时间久了,想着想着就忘记了,没料到会越来越想。”原来有的人,是不可能依靠时间遗忘的。谢时依胸腔闷堵,酸涩难忍。不多时,她指尖停在最后一个句号,日期显示是今年五月二十三号。不等她回顾起来这天有没有特殊含义,云祈先一步说:“你回国的日子。”她回来了,切切实实站在他面前,而不是隔着万山重水,他才没再往这个账号发送消息。谢时依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打开二维码,重新添加了这个旧号。云祈抬起脑袋,定定注视她一系列操作,眸光微动。等她添加完,云祈接过手机,用这个六年没曾使用过的账号发了一条朋友圈:【以后有事戳这个号。】列表那些人,他一个没删,应该都在。他曾经因为她封存一个账号,如今也因为她重新启用。这一晚睡着已是接近凌晨四五点,第二天周末,谢时依不用上班,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午后。一觉醒来,坐上落满秋日灿阳的餐桌,谢时依一边享受丰盛的早午餐,一边琢磨刘艳昨晚那个关于未来打算的问题。在此之前,她没有好好考虑过。她是真的想要享受恋爱,认真工作,却还想充实生活,做一些其他事情。倏忽,谢时依脑海中转出一点,侧过身子,同旁边的云祈说:“我们开一家福利院吧。”云祈掀起眼帘看来。谢时依补充道:“真正的福利院。”社会上总有一些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需要一个真正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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