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燎被甜到。裴仰笑。他笑起来眼睛都弯了,盛燎心跳漏了半拍,迷迷糊糊被他拽着走,连走到花灯堆里都不知道。裴仰愣住。四处都是金边红灯笼,太符合他审美了,像是专门为他打造的仙境。花灯里头没有蜡烛,都是小电子块,按了开关,一闪一闪的。盛燎玩猜灯谜游戏,问他想要哪个。裴仰挑了好半天,选了仙气飘飘的嫦娥抱玉兔,和朴素玉灯。盛燎:“好。”竟然这么淡雅。裴仰:“这两个不要。”其余都要。灯谜都是简单的成语接龙,字谜,飞花令。裴仰获得经典镶金边红花灯、龙凤呈祥、百花争艳,快要拿不动,拽了拽盛燎要走。盛燎帮他提着东西。裴仰只提了个红色的,又盯上了路边的年画娃娃,愣了愣:“好像我们宝宝。”他宣布宝宝就长这样。盛燎买下来让他回家天天看。从热闹的夜市走过来,这边安静了很多,也暗了很多,只有零星几盏路灯。突然这么安静裴仰有些不适应,看向旁边的人,逐渐心猿意马。盛燎把那些花灯串在一起,单手提了一长串灯,花灯在夜里不时闪烁。本来想看花灯,结果花灯倒成了陪衬。裴仰口罩早摘了,想起那个偷袭的口罩吻,抿了抿唇。旁边松树顶部积雪“砰”地落下来,吓了裴仰一跳。盛燎:“没眼色,吓到我老婆了。”裴仰:“……胡说什么。”盛燎擦了擦他嘴角的冰糖渣。裴仰反应过来,舌尖舔了下。盛燎低头吻过去。裴仰手上的金边花灯掉下来,滚在脚边,胳膊搂着盛燎的腰,又抱他脖子,回吻。许久,两人才分开,嘴角银丝牵连,鼻尖蹭着温存了会儿。盛燎把地上的灯捡起来,拉着他回去。裴仰戴好口罩,察觉到旁边不要脸的东西勾着唇笑,胳膊肘怼过去。玩得太晚了,老太太没留门。盛燎翻进去,从里面打开门,两人牵着手,蹑手蹑脚回房。原来有门禁是这种感觉。裴仰在心里想。裴仰往床上一躺,好累。盛燎送来热水给他泡脚,“我小时候人嫌狗厌的,经常在太奶奶这边玩。”裴仰:“你也知道自己人嫌狗厌。”盛燎挠了下他脚底。裴仰痒得躲,平躺在床上,脚垂着泡脚,捉着个花灯看。手一晃,灯就亮了。他从花灯肚子里掏出诗谜,念盛燎填上的诗词:“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又停顿想了想,念另一首,“似此星辰非昨夜……”他脚丫在水里晃来晃去,忘了自己还在泡脚,盛燎捉都捉不住。他玩着花灯,乐在其中,好像t到一点酸溜溜的浪漫,再也不觉得诗词晦涩无聊。盛燎捉着他的脚,轻捏着脚踝擦干,又给他揉小腿。今天走了太久。裴仰还在看花灯上的诗文,以前完全理解不了的东西,突然就理解了,又说,“曾经沧海难为水。”他给盛燎说,“意思是,我遇到了你这么好的人。其他人再也入不了我眼。是不是这样?”盛燎:“是这样。”裴仰脚晃来晃去,滚到被子里头,又摸过一个灯,像个酸溜溜的小夫子,“红豆代表相思,所以是入骨相思知不知。”他边念边思考。难怪古人兴致来了想吟诗。“冷不冷?”裴仰摇头。盛燎怕他认床,提前打了招呼,奶奶把这张床铺得特别舒适软和,是新棉花弹的被子。盛燎在他微红的唇上啄了口,不是自家不好乱来,浅尝辄止便松开。裴仰亲了亲他肩膀。他们上次就亲到了这儿。盛燎笑,凑近啄精致的喉结。裴仰果然受不了,按着他脑袋,要推不推的。盛燎又在他脖颈间啄吻。裴仰眼里蒙了雾气,手高高抬起打他,又轻抱住他的背。别人都是先谈恋爱,拉手接吻,水到渠成做那种事。他俩相反。混乱中做了那种事,稀里糊涂,鸡飞狗跳的,不知怎么又谈了恋爱,现在又在沉迷于摸索中间那些步骤。盛燎亲得很轻,带来微弱又勾人的酥麻。裴仰仰着脖颈,任由他在脖间啄吻,雪白脖颈呈现脆弱优美的弧度。第二天,奶奶在院子里纳鞋底,凶着说,“大晚上瞎溜达四仰八叉的。”说的方言,裴仰没听懂,大概率是在夸他。裴仰挺了挺背,“是的。”奶奶:“?”盛燎差点笑出声。奶奶一边晒太阳,一边听戏。收音机有点卡顿,年代久了,全损音质。过了会儿,没声了,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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