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孜柏垂下头,哑声道:“是我没照顾好他。”医生也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些重了,找补道:“他这么大人了,也不能怪你。”徐霁鸣打上了吊针,面色稍微好了一点,折腾了一晚上,人已经在病床上沉沉睡了过去。周孜柏看着人惨白的面容,发现徐霁鸣这阶段真的瘦了很多。他太自以为是,以为什么都可以控制在自己手里,什么都在把握之中。这一刻周孜柏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他什么都控制不了。事情不会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不论几岁,不论什么时候,他依旧是无能为力。他就这样看着徐霁鸣,两只手都放在了徐霁鸣的胃部替他保暖,直到天蒙蒙亮,周孜柏出了医院。昨天大雨,今天暴晒。周孜柏这一身衣服昨天都被雨水浇透,今天经过太阳一晒整个人像是要发霉,黏黏糊糊地挂在身上,不过他已经无心在意这些。面前是望不见头的台阶。石阶很有年代感,上面有一些裂纹,台阶两侧是茂密的古树,但依旧遮盖不了台阶上的阳光。周孜柏立身,双手合十,接着向前一步,双腿缓缓归地,双手伸展到身前,额头触地。苔砖质感冰凉,离近了有一种咸腥的泥土味儿。周孜柏顶着太阳,慢慢走了一上午才登上了最后一阶台阶。寺门古朴,极有年代感,却是关着的。周孜柏敲门,无人应答。片刻后,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出来,道:“今天不开门,周末寺里休息,你来之前不看景区通知吗?”周孜柏愣住,道:“抱歉,我不知道。”他吃了个闭门羹,这会儿已经是中午,太阳更大的,刺得人睁不开眼。周孜柏只好原路返回,下山很快,但昨晚下了雨,台阶上还湿润,他一个没注意就脚下一滑,差一点一脚踏空,从高高的石阶上翻滚下去。周孜柏出了一身的冷汗,裤子也被树枝刮漏了,极其狼狈。走到一个岔路口,路边一个被挂满木牌的姻缘树,随风摇曳着,下面小摊无人看守,自助付款,不过摆得很随便,明显让人觉得很敷衍,这种天气和日子,正常人显然不会趁着寺庙没开门爬上来。周孜柏却在这里停住了,他上前拿起木牌,沉思很久,才提笔写上了字。他写的很慢,一笔一画的,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这笔不是很好用,出水断断续续的,像是他此刻的心绪。不过周孜柏不辞辛苦来到这里,足够虔诚,此刻也极有耐心。每个字都被描摹了很多遍,像是要刻在木头上面,一块写完,他没有挂上,反倒是放在了旁边,又拿起来了一块。很快,周孜柏把树下的所有空白木牌都写满,一块一块小心翼翼地挂在了树上,才扫了钱转身离开。树上多了一堆新鲜挂上的牌子,随着风飘摇。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上面写的字竟然都是写给一个人的。墨迹未干,每块木牌上都工整地写着:【希望徐霁鸣平安顺遂】【得偿所愿】徐霁鸣醒来是下午,吊水见效很快,他的身体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很久没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徐霁鸣有些恍惚。他发了一会儿呆,想,自己好像又给人添麻烦了。不过周孜柏趴在他床边,还没有醒,他姿势奇怪,睡得并不舒服,以这个姿势可以睡着,可见昨天晚上折腾得不轻,但他依旧守在了这里。徐霁鸣没敢大动作,看着周孜柏的睡颜,突然觉得格外安心。他们好像又过回了自己最喜欢的日子,那段关于逃跑的事情被轻轻揭过,随着时间过去,只留下一点痕迹,人会下意识淡化痛苦的过程,但是会沉浸在现在的欢愉。徐霁鸣觉得现在就很好,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周孜柏终于在他面前露出来了他期待的样子,他也终于如愿以偿,两个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他知道周孜柏不会离开他,这种确信让他觉得格外的安全。周孜柏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实际上他现在很狼狈,但依旧掩盖不了他那张骨相极好的脸。徐霁鸣悄悄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周孜柏的脸颊。他们之间的接触或者相处,好像从来都是大开大合的,从未种这种小心翼翼地试探。周孜柏睫毛颤抖,似乎要醒,徐霁鸣就不敢动了。垂头看着周孜柏的脸,觉得连数他的呼吸好像都格外有趣。不过没一会儿护士就推门进来,周孜柏瞬间清醒,护士给徐霁鸣量了体温,已经彻底退烧,只是面色还是有些不好。徐霁鸣坐起来,右手拔针的止血贴还没来得及摘,他心情倒是和面色相反,兴奋道:“我觉得我已经好啦,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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