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则桉恢复了在外人面前一贯温润的模样:“刚好在附近出差,这两天有空就顺路过来看看。”“难得见你有空,之前他们邀请你来当评委都不来。”郑临笑着说。顾则桉淡淡地笑了笑,找了个借口:“最近律所要招人实习,想看有没有年轻人值得培养,万一有特别出众的,错过就可惜了。”“原来是来抢人的,那我明天也得仔细点。”郑临看着他:“我正准备和老张还有老刘去吃宵夜,要不要一起?”“不了。”顾则桉抬手接过前台递来的房卡:“赶了一天的行程,回房间早点休息。”“行,那明天见。”郑临向他举了下手,便往电梯方向走。比赛当天一早,海市的天空难得晴朗,辩论赛的会场外挂着红底金字的欢迎条幅,入口处还有地方媒体搭起的直播架子,气氛颇为热烈。贺屿一身简洁干练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嘴里叼根笔,跟着参赛的同学一起穿过熙攘的人群,进入会场。就在他往比赛后台走时,余光却不经意扫过不远处的贵宾通道,脚步突然停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衣、身形挺拔的男人正低头与组委会的人交谈,黑发被外面的阳光照得泛着浅金色的光,露出清晰冷峻的下颌线。贺屿心口忽地一紧,笔差点咬断,那人侧脸好像顾则桉。可他眼镜在包里看得不太清楚,想走近点看时几位评委从另一侧进来,涌动的人流把那个背影挡了个严实,再看时,那人已经被淹没在人群深处,只剩下模糊的黑色轮廓。贺屿站在原地怔了两秒。“贺屿,愣着干嘛?快走啊,检录了!”同组的男生扭头催他。“哦,来了。”贺屿回过神,随手把笔拔下来放进裤兜里,扯了下袖口,一边朝后台走,一边在心里否定。肯定不是他,那人怎么可能过来?而且他最讨厌浪费时间。顾则桉从贵宾休息室和组委会的人聊完出来,比赛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他从后门进现场,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观众席,没看到贺屿,昨天他来海市比较晚便没有联系他,随便找了中间一排预留的观众席坐下,从兜里摸出手机,给贺屿发消息。【在哪?】二十分钟后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拧了拧眉,重新拿手机出来看是不是这里面信号不好。“下一个辩论主题是“为了公共利益,是否可以牺牲个人隐私?”,有请正方清桓大学和反方港北大学的八位辩手。”主持人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抑扬顿挫,顾则桉听到“港北大学”时抬眸看了眼台上,正好手机提示音震了一下,他又低头去看,但不是贺屿的消息。“港北大学二辩手---贺屿”一瞬间,顾则桉点屏幕的手指忽然停住,屏幕依旧亮着,他却抬了头。舞台中央的光打亮,反方四位辩手依次入座,第二个坐下的男生垂眼翻着卡片,侧脸被灯光勾出清俊分明的线条,他略一抬头,露出那双顾则桉熟悉的眼睛,不大但干净漂亮,在镜片后面微微眯起,神情淡定从容。顾则桉怔住,紧紧地握住手机,仿佛有几秒没反应过来,身体略微前倾了些,盯着舞台上那个叫‘贺屿’的身影。真的是贺屿。顾则桉的胸口像被谁轻轻撞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被瞒住的不可思议和一种几乎控制不住的惊诧。他竟然是法律专业的。顾则桉低下头,重新看了一眼和贺屿的对话框,信息还停在正要给他发‘你还在睡觉?’上,此刻显得有几分荒唐。台上的贺屿拉开椅子站起来,开口自我介绍,目光扫过场下,顾则桉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身体陷入柔软的皮椅,本能地回避。有种像被小孩骗了一整天才发现糖果早就被他偷偷藏起来,莫名其妙的,却又有种说不上来的什么情绪。“感谢一辩为我们确立立场,我是反方二辩,对方辩友”贺屿的嗓音清脆利落,却带着令人意外的沉稳和张力,把顾则桉拉回了神,看着台上的人。“第一,牺牲隐私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滑坡,一旦以公共利益为名义打开缺口,明天我们是否就能被随意查看聊天记录、监听通话、追查行踪?”贺屿站起身,手里握着笔,笔帽轻轻抵在指节上:“这不是保障安全,而是制造恐惧。”“第二,所谓的公共利益并非总是正确,历史上太多伤害个体的行为都是以此为名我们不能假设掌权者永远理性,集体的名义永远代表正义。”他的语速开始加快,节奏却分毫不乱,稳稳地剖开论题的核心:“当我们习惯牺牲隐私带来的便利,也就相当于习惯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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