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西右握着拳抵着唇咳嗽,别过了眼。“我一直把你们当好朋友,虽然说这话可能有些僭越。”张玉低下头,茶气晕染了他的眉眼,“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我其实不想夹在中间为难,老爷最近病得严重,我想回去照料他,以后就不陪你去公司了鹤京,咱们之前的那些曾经,说到底什么都没有,就像葡萄架下那个未曾触碰到的吻,早就没了下文。”“就让一切都回归到本来的轨道上吧,行吗?”张玉的声音很好听,只是陶西右越听越觉得所有的声音都在远去,逐渐的,他浑身没劲儿,整个人摇晃着,眼皮也快闭上了。这感觉太熟悉了,跟之前被绑架时一样一样的。眼前的两人都倒在桌上,张玉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跟前的那杯早已经凉透的茶端起来闻了闻,随后又放回去。接着他站起身来,走到亭子一角,从柱子外侧拿起一个小药箱后返回。咔哒——药箱盖子弹开,张玉手撑着桌面低头往里看,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支注射器和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瓶。他晃动玻璃瓶,让药液充分混合,针尖刺入瓶塞,缓缓抽出五毫升透明液体。直到此刻,他的手才开始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他抬眼望向昏迷的裴鹤京,声音低哑:“对不起。”这句对不起随着寒风飘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张玉缓缓朝着裴鹤京靠近。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裴鹤京衣襟的刹那,一股巨力猛地从后方勒住了他的脖颈!张玉猝不及防,被勒得踉跄后退数步,几乎窒息。“老子就知道你这孙子没安好心!”陶西右牢牢勒着张玉,声音狠厉,“得亏老子没喝那个茶!”陶西右虽然只喝了两小口,含在嘴里又借咳嗽吐在掌心,偷偷擦在裤子上,但口腔里终究残留了些许药液。此刻强烈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天旋地转,视野模糊。他全靠一股意志力强撑着,勒住张玉的手臂肌肉紧绷如铁。他知道自己此刻绝不能放手。“裴鹤京待你不薄,你特么想对他做什么!”陶西右咬着牙,用力瞪着眼保持清明。张玉被勒得脸色涨红,手中的注射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徒劳地掰扯着陶西右的手臂,但陶西右即使中了药,力气依旧大得像头小牛。张玉挣扎了几下,突然身体向后猛地一沉卸力,两人顿时失去平衡,歪倒在桌边。陶西右本来就晕,这一下晃得他脑仁儿都要散了似的,张玉瞅准时机,从小药箱里摸了一把不知什么东西,往后胡乱抹在陶西右口鼻。陶西右躲闪不及,一阵异香钻进鼻孔,强烈的麻痹感便如电流般传遍四肢百骸,他手脚一软,像被抽掉了骨头似的,重重瘫倒在地。一个男人最无助的时候就是四肢没有知觉动不了,但脑袋和嘴还能用。“你他妈的……”陶西右目眦欲裂。“没事,这药只管二十来分钟。”张玉抬手揉着自己被勒红的脖颈,淡淡地说:“没毒。”“你疯了?”陶西右急切地说:“你到底要干嘛!?就算你不喜欢他了,也不用灭口吧!”张玉被这两个字狠狠刺痛,原本强装的平静面具骤然撕裂,露出底下扭曲的疯狂,“喜欢?是啊,我喜欢过他,但那是在很久之前了!他救了我,也害了我!害了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陶西右一愣,张玉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摇晃一瞬,颓然坐回凳子上。似乎是觉得不用太着急这二十分钟,张玉伸出手指,放进茶杯里,搅动着里头的茶水,神色悲伤。“原本我以为我被选中是天大的好事,能脱离我那恐怖的爸妈,跟着我师傅挣一个好前程,可是这一切都被他毁了!”“他毁你什么了?”陶西右立刻问:“没有他你能有如今的生活?”“你以为我喜欢如今的生活?”张玉冷笑一声,“或许没有当年的事,我会喜欢吧……”年少时喜欢上裴鹤京这个天之骄子一点不意外,裴鹤京对他好,独一份的好,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因此张玉在裴家过得总是舒心的,即使裴鹤京不在身边,那份特殊的关照也像一道护身符。可他们之间不是童话,王子也不会爱上仆人。裴鹤京十七岁那年,尚不知事的张玉想跟他表白,约他中午在葡萄园见面。“那天真热,我自顾自地说了一堆话,我红着脸,我紧张得要死,可他一言不发。”张玉回忆起曾经,额头上缓缓冒出汗水,像是被那年夏天的烈阳炙烤着,“我想他性子冷淡,肯定是不好意思,我抱上去,我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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