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他和乔姨娘两个人设下的毒计,最后林瑛却又给乔姨娘喝了掺着五石散的水,亲手将林员外的心挖出来放在了乔姨娘的手里。他的衣服和轮椅上全是血迹,门外有下人候着,等他出来,背着他回了院子,然后那辆轮椅就被砍成了柴火,混在了柴堆里。房间被人简单清理过,桌椅稍稍挪开是为了方便轮椅进出,轮椅的印子被血掩盖,可林瑛杀人时,划过床沿雕花的衣袖带下了一小片木屑,那高度,只可能是坐着的人扬手时不小心带下来的。魏渊派出去的人,在柴火堆里找到了只剩两截的轮椅,那两端木头上全是已经暗成黑色的血液。大约是想留着当纪念,那把匕首,是在林瑛的书房暗盒里搜到的。而这又牵扯出一桩旧案。林瑛的腿,是二少爷和姚姨娘买凶差人做的。多精彩的一幕戏,儿子杀爹,娘给顶罪。苏溪亭差点笑出声。叶昀却是唏嘘不已。“我残废后半年,他查到了真凶,不过觉得老二大有前程,所以宁愿装成个睁眼瞎。从他知道真相起,筹划的从来不是给我报仇,而是想方设法害死我娘,给那对母子腾位置。是啊,科举要是考中了,老二就是家中最出息的了,这样的儿子,怎么能是庶子。“老二的学业算什么,连我一半都不如,我若下场,必能走到最后。最近他总念叨着,得了能生死肉骨的神药,我去求他,我想再站起来,我可以撑起林家门庭。可他做了什么,他让我闭嘴,为了不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他还想软禁我,甚至,杀了我。”林瑛双眼通红,仰天大笑,面容扭曲骇然:“虎毒不食子,他不仅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还想杀了我。那我只有,先下手为强。杀他的时候,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挖出来看了,实在恶心,我想想,还是不要浪费了。”“是他,活该。”而他唯一没料到的是,为了他,林夫人在察觉到他的计划后,就已经想好了顶罪的法子。“生死肉骨的神药。”回去的路上,苏溪亭一直在念叨这个,念着念着,突然就笑出了声。抱着手臂转身问叶昀:“叶隅清,这种神药,你信吗?”叶昀对这案子唏嘘了许久,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太高涨,还是回了句:“信,为什么不信?”这答案有些出乎苏溪亭的意料:“你居然信这种鬼话?”叶昀脚下停住,认真地看过去:“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我们不该用无知去定义是否存在。但是,我也信代价,有时候想要的东西越多,越珍贵,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得到与失去,总是相伴而生。”叶昀的语速一如往常那般,平缓又柔和,说着大道理,听者却有种肺腑之言的荒诞感。饶是苏溪亭,也被他牵着情绪走,脸上的笑竟慢慢蒸发了,剩下一脸的淡漠,双眸似乎蕴藏着无限深意。“瞧你说的,这么认真干嘛。”他低下头,似乎调整了一下表情,伸手去拉叶昀的衣袖,“看戏都看饿了,赶紧回去吃饭。”两人刚回食肆,就看到朝怀霜叠着二郎腿,指尖挑着折扇,嘴里哼着戏腔,一见他们,手招得格外欢快。“够义气吧,够兄弟吧。”他使劲一拍胸脯,“要不是我通风报信,你俩还得在牢里呆着。”苏溪亭跟朝怀霜不熟,闭了嘴,熟门熟路找了个空位坐下。卢樟赶紧从后厨端出来几份饭,还热乎着。叶昀正儿八经冲朝怀霜行了个礼:“这次多亏朝兄,改日我设宴,定请你好好吃一顿。”苏溪亭闻言,转过头翻了个白眼。什么玩意!他都出手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专门设宴啊!眼前的饭都不香了。朝怀霜笑得夸张极了,头上的金钗闪得人两眼发花,他掸了掸袖子,扇子往腰上一插,拿起筷子:“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转头扒了两口饭,又看向苏溪亭,“苏兄,怎么不吃啊?”苏溪亭看了眼碗里的东坡肉:“腻得慌。”也是,他前些日子验尸,那死者身上白花花的肥肉和黄色的脂肪,看了一眼,让人不适好几天。叶昀没说话,去了后厨,取了几枚鸡蛋,微微留了些蛋清在蛋壳里,放入瓷碗中几个圆溜溜、黄澄澄的蛋黄,与清色的蛋清混了一部分,舀上一勺蜂蜜,再掺上两勺酒酿,搅拌打匀,等液体呈均匀黄色后,上锅蒸。小火慢蒸。然后下了两碗清汤面。鸡蛋蒸好,盖子刚掀开,就是一阵清爽的梅子酒香,香气里还有一丝蜜糖甜味,蛋羹不腥,绵密细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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