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回头看了眼门外,然后与叶昀凑近了些,在他耳边道:“江湖门派赤雷庄庄主的独女,估计是江湖恩怨,咱们呐,管不了。”两人正咬着耳朵,忽然一阵风猛地掀过来。叶昀和赵捕头闪身错开,两人齐齐看过去,只见苏溪亭正一手插在两人中间,五指成爪正对向赵捕头。“苏先生这是做什么?”赵捕头拧眉,嘴边还挂着一粒米饭。苏溪亭收回手,轻哼一声,另一只手上端着盘子,横在两人中间把那盘子放在桌上:“送你吃,不客气。”赵捕头直愣愣看过去,盘子里放着一串青色的葡萄,光看着就觉得酸。叶昀从苏溪亭背后看向卢樟,卢樟冲他耸肩,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苏先生阴晴不定,又那么能打,他一个瘸腿长工,又能做什么呢。无辜,实在无辜。叶昀揉揉眉心,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人一屁股挤到了旁边,苏溪亭贴着他,坐在他身边,伸手摘下两颗青葡萄,热络地往赵捕头手里一塞。“别客气。”12是夜,叶昀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就是绿簪挂在半空中的模样。他索性披衣起身,坐到了桌前,壶里还剩半壶冷茶,手指沾了水在桌上滑动。赤雷庄、庞州刘府、饮碧阁、北斗。赤雷庄被人灭门,凶手为一疑。刘府妾室被换,中间过了谁的手。藏人于饮碧阁,说明饮碧阁至少是一处让他们能够放心的地方。北斗突现,消息走漏。女儿身死,留下的全是谜。一桩一件,看起来串成了一根线,但细细想去,都又像被人抽刀断水,砍去了连结。叶昀点着桌子,屋内未点烛,漆黑一片,月光被拦在了门外。他看着窗棂,脑子里突然闪出那日苏溪亭站在光线交织处的模样,他说他跑江湖养活自己,所以知道赤雷庄的事,但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是忘了,还是,刻意?十二年的时间,日升月落,看起来日复一日,然而变化便是在每一个晨昏中往前流动,叶昀已经不太认识现在的天下,可他那在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野兽一般的直觉,仍涌动在他的骨子里。苏溪亭很危险。都说小孩儿“见风长”,家禽牲畜长起来比小孩儿要快多了。苏溪亭从集市上买回来的那只黄鸭,没几天就膨大了一圈,养得肥嫩嫩、黄绒绒,鸭掌跑起来“吧嗒吧嗒”响,也不知是不是被垂珠追的,近来尤其喜欢往外跑。一日,不过是卢樟没看紧,不留神让它跑了出去,苏溪亭上蹿下跳地找,生着闷气又开始绝食。卢樟同叶昀商量,要不去集市上再买一只赔给苏溪亭。声音压得极小,可还是被苏溪亭听见了,沉着一张脸道:“我不要其他的鸭子,就要我那只。”叶昀恍惚觉得自己仿佛在带孩子,还是个正当讨嫌年纪的熊孩子。卢樟为难,只得跟着找,从街这头找到街那头,沿街喊着“小黄、小黄”。两人一无所获,回到食肆里,叶昀刚准备劝苏溪亭算了,余光就瞥见一个垂髻小儿躲在门口,怯生生地伸着头往里看,只露出一只圆滚滚的眼睛和一只羊角髻,脚上的布鞋露出一小角。“琼花儿?”叶昀叫她,抬手冲她招招,“躲在外头做什么?”叫琼花儿的小丫头正是隔壁糕点铺子家的丫头,生得白白嫩嫩、珠圆玉润,远远瞧着就像个大白糯米圆子。琼花儿从门后慢吞吞挪出来,怀里捧着只半大的小鸭,白嫩的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冲叶昀讨好地笑笑。她吐词还不算清晰,说话也稚气:“小黄,吃糕糕,”说着双手把鸭一捧,高高举起,鸭掌悬在半空茫然地划拉了两下,“给你。”叶昀蹲下身,与琼花儿平视,接过小黄,又道:“小黄跑到琼花儿家吃糕糕去了是吗?”琼花儿认真点头。“谢谢琼花儿招待小黄。”叶昀抚了抚琼花儿的小辫,然后起身,把小黄递给苏溪亭,又让卢樟去后厨包了点酱牛肉和金丝党梅。两个纸包塞进琼花儿怀里:“这个是小黄给琼花儿的谢礼,琼花儿带回家给阿爹阿娘一块吃。”琼花儿抱着纸包嗅嗅,小鼻子耸着,就像只馋嘴的小耗子,短短的小人儿还像模像样地给叶昀行了谢礼,伸出小小的手掌挥了挥:“小黄再见……郎君再见。”说罢转身跑出去了。卢樟觉得好玩:“东家,你瞧琼花儿,还知道叫‘郎君’呢,人小鬼大。”叶昀笑道:“罗家夫妇教得好。”苏溪亭捏着小黄的鸭嘴教训:“叫你乱跑,回头被人捉了去做烤乳鸭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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