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轩一眼就看到眼眶泛红的母亲,他鼻子一酸,唤了一声:“娘!”秦素娥坐在堂屋正中央,脸色阴沉得可怕。见到小儿子回来,她没有丝毫欣喜,反而冷声喝道:“老三,过来。”魏子轩愣住了,不明白秦素娥为什么对他如此冷漠。他踌躇着走到母亲身前。秦素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厉声问道:“你可知错?”魏子轩茫然地摇摇头。秦素娥手中的藤条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啪”的一声,魏子轩吓得一哆嗦。见状,魏凌峰赶忙开口缓和气氛:“娘,子轩才回来,让他先休息一下吧。”“休息?他还有脸休息?”秦素娥怒斥道,“给我跪下!”魏子轩被秦素娥的厉声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你知不知道大哥的腿瘸了,都是因为你!”秦素娥指着魏子轩的鼻子骂道。魏子轩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不解。瘸了?大哥的腿瘸了?他怎么不知道?“娘,我没事的,现在行走一点也不耽误。”魏凌峰眉头紧锁,帮魏子轩开脱道。魏子轩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魏凌峰走到魏子轩面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没事的,三弟,大哥真的没事。”他看向秦素娥,沉声道:“娘,我腿受伤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三弟无关,您别埋怨他。”“而且,我也没那个本事当将军。”秦素娥现在对魏凌峰失望透顶,魏凌峰瘸了腿,再也没有了当将军的机会,让她的希望彻底落空。她冷冷地瞥了魏凌峰一眼,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你闪开,我在教训你三弟,轮不到你插话。”秦素娥看向跪着的魏子轩冷声道:“本来娘能在你二嫂之前救下你,但我要让你吃个教训!”她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做人要堂堂正正,你怎么能去偷主家的东西?”魏子轩觉得不可思议。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娘,您说什么?”之前明明是母亲让他多找机会接济家里。这个月他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被罚了月钱。他怕母亲生气,被逼无奈之下才想偷钱来补贴家里。魏子轩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委屈。“以前我也总顺手带东西回家,娘您不都是夸奖我能干吗?”秦素娥一噎。她没想到魏子轩会当着魏凌峰和林梦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就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吗?”“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魏凌峰看着秦素娥和魏子轩,眉头紧锁。听完魏子轩的话,林梦一把拽着他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子轩,起来。”魏子轩愣愣地被林梦拉了起来。林梦看着男孩稚嫩的面孔,沉声道:“这事赖我,赖你二哥,赖娘,不赖你。”秦素娥冷着脸,质问林梦:“你这话什么意思?”林梦迎上秦素娥的目光,反问道:“你送他出去的时候,他才几岁?能有什么分辨能力?”“该教导的时候你不教好,过后又怪他品行不端,这合理吗?”秦素娥被林梦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羞得通红。林梦缓缓地弯下腰,视线与魏子轩齐平。她目光真诚,语气平和。“子轩,为了供你二哥读书,这些年你受苦了。”“让你承担了很多不该你承担的压力,二嫂很感激你。”魏子轩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些年在陈府的辛酸,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如今得到林梦的认可,让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苦没有白吃。林梦抬手轻轻抚摸着魏子轩的头。“从明天起,二嫂供你读书。”“你要做一个端正君子。”“决不能再行偷窃一事。”听到“读书”两个字,魏子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读书?”他一直渴望读书,渴望像二哥一样,能够识文断字。林梦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只要你愿意学,我就送你去学堂。”魏子轩激动万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二嫂,我绝对不会再偷窃了!”秦素娥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大魏凌峰打断。他第一次当众反驳母亲说:“娘,二弟妹说得对,您不要再责怪老三了。”秦素娥紧闭双唇。她感觉自己的重生,似乎一点没起作用。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打那以后,魏子轩对林梦比对亲娘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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