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只有痛苦和茫然,没有一丝她渴望的认可或妥协。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两秒…她紧握的手里,只感觉到一片冰凉和僵硬。像窗外的倾盆大雨,无情地,彻底地浇熄了她心中最后一点火星。她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手,撑着床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步向后退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痛得要命。床上,钟士承的手,还保持握着的姿势。她看着那只手,眼里的情绪突然平静了下来。突然,又是一声巨雷响起,像是在头顶,如此之近,盖住了屋内那愈发急促的滴滴声。钟念玺蹲坐在墙边,身体缩成一团,头埋进臂弯,像是要把自己塞进这墙壁的缝隙里。黑暗之中,她忽然想起每个暴雨的夜晚。也是这样,蒙在被子里,蒙住耳朵。仿佛自己不去看,不去听,雷声就不会存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房间里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的寂静。连窗外的暴雨都定格,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从臂弯中抬起头,泪痕粘着几缕头发在钟念玺脸上。望向病床的方向,因为位置太低,她只能看到床沿和垂下的白色床单。以及,一枝干枯的树枝,缓缓掉落。监护仪的声音,在一阵手忙脚乱中,发出刺耳的长鸣。如一阵警报声,响在医院上空。叫醒了,走廊另一头,病房里昏迷不醒的人。遗嘱◎冰冷的,争权夺利的机器。◎“我们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宣告,康利集团董事长钟士承先生因突发急病意外离世,遵照钟士承先生生前意愿及家族安排,丧事将低调从简,仅限至亲参加。恳请媒体朋友尊重家属隐私,在此艰难时刻给予我们空间以抚平伤痛,谢谢。”向台下的媒体鞠了一躬,钟念玺便红着眼,离开了演讲台,将剩余的提问环节,交由了蒋嵩负责。来到医院,站在病房门口,她抬手抹去眼角落下的一滴泪。将所有的情绪整理好,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姐。”“姐。”“念玺,你还好吗?”佘少娴走上前问。“我没事,大哥呢,他怎么样了?”“还是一直在发呆,不说话。”钟念玺望向卧室的大门,沉吟片刻。“那他身体情况怎么样?”“医生说没什么太大问题,好好做康复训练的话,不出半个月应该就能恢复正常生活。”“好。”来到沙发旁,她在钟临琛身旁的位置坐下。“姐,对不起。”钟念玺知道,他在为不能和自己一同出席媒体发布会的事情道歉。“没事,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得来,你不用自责。”钟临琛垂头望着地板,没再说话。病房里,坐着好几个人,却陷入莫名的寂寥。钟时寅坐在角落,视线在屋内环顾一圈。每个人,每颗心,每张脸上都是相同的情绪。不像是悲伤,更像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压抑。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他们钟家,没有聚在一起过。记得上一次,还是在表哥的婚礼上。可那时大哥不在,现在,是爸不在了。钟时寅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在这个寂寥的屋子里,却显得那么清晰。忽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钟时寅离得近,便过去开了门。门一打开,就见三张陌生的面孔,站在门外。“请问你们是…”“我是康利集团o严仁城,这两位是宋律师和她的助理,宋律师是会长的私人法律顾问。”听到动静,佘少娴走了过来。“严先生,宋律师,请进吧。”“好的。”三人进了屋,就见屋内众人,神色各异。“宋律师,请问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佘少娴问。宋律师没有多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盖有骑缝章的文件夹。“钟夫人,我是钟士承先生生前指定的遗嘱执行律师,也是这份遗嘱的起草人和保管人。”听到遗嘱两个字,几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最后,齐齐落在宋律师手上那份文件上。“在开启并宣读钟士承先生的遗嘱之前,我需要确认所有主要的法定继承人和遗嘱中提及的关键受益人均已到场。请允许我核对一下名单,配偶佘少娴女士,长子钟明诀先生,长女钟念玺女士,次子钟临琛先生,以及幼子钟时寅先生,请问以上人员是否都在?”“明诀他在里面,他现在不方便下床,还麻烦进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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