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食堂吃饭时,有个陌生男人过来问了她几句话。她并不知他的身份,只以为是学校里的什么人,他问她,她就随口回答了。时间太久,姜野已经记不清详细的对话内容了,只依稀记着他问过她是哪儿人。难道,父亲曾经找过自己?如果是,陆白薇来了这么多次,陆淑慧也出现了,甚至还想把她带去港城,他不会一点不知情。他为什么不来见她?贺楼见她看着相片愣神,大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姜野思绪回笼:“没什么。”她把相片合了起来:“这些怎么会在你这儿?”贺楼:“你们走的急,只带了应急的东西。后来你们家里被抄,我在他们离开后偷偷进去了一趟。从他们翻剩的东西里,找到这些相片,把它们拿了回来。”姜野笑容有些苦涩:“只有你会把这些当宝贝了。”贺楼看出她心里的想法,说:“陆白薇的话不能全信,至少我小时候看到的,你江叔叔和江阿姨他们感情很好。就算在逃亡中经历了什么,我想,他应该也不会加害江阿姨。”他说:“这其中一定有隐情。”姜野轻轻点头:“希望吧。”姜野把相册收了起来,问他:“你上次拍的相片,不是洗出来了吗?怎么也不给我看看。”贺楼:“在宿舍。”姜野嘀咕:“回回都这么说,我去的时候,你也没给我看。”贺楼:“下次,下次你去,我拿给你看。”外面又有汽车引擎声。姜野好奇的问:“我听来的人都管爷爷叫‘贺司令’,爷爷以前在哪个军区?”贺楼:“就在京区。”他说:“爷爷年轻时,是华东军总参谋长。抗战时期两军合作,他和当时的华东军总督商量后,由他任司令,带了一队华东军加入抗战队伍。后来局势一变再变,华东军没了,他也就一直没能回去。解放后,他留在了京区。”贺楼还说:“爷爷指挥过上百场战役。”原来贺爷爷这么厉害。姜野笑说:“难怪一开始,他们都跟我说你来头不小,让我离你远一点儿,说你不是我招惹得起的。”贺楼:“我招惹的你。”正说着,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贺楼过去开了门。是张新面孔。刚才姜野没在楼下见到他。贺楼介绍:“大哥,贺政。”贺政朝姜野笑笑,算是打过招呼,跟贺楼说:“那边我帮你打好招呼了,明天上午你们抽个空,直接带孩子过去办就行。”贺楼:“多谢大哥。”贺政:“自家人,瞎客气。”又对两人说:“过会早点儿下来,大姑请了摄影师,拍全家福。”贺楼:“知道了。”贺政又跟姜野打了个招呼,出去了。他走后,贺楼对姜野说:“我想跟你商量下,把糖糖和小警一起留在京市读书。”姜野:“留在京市?”这是姜野没有想过的。贺楼给她分析:“你去读书,是能把糖糖带在身边,可公安大学的课程很紧,你平时要上课,再照顾她会很辛苦。四年后,你毕业回来工作,糖糖又要跟着转学,要适应新的环境,认识新同学,不如在一个环境里稳定。”“现在让他们留在家里,有爸妈照应,他们不会受委屈,你也能安心上学。”“可是……”姜野担心给家里添麻烦。贺楼说:“糖糖是他们孙女,留在他们身边,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说:“你也看到两个孩子的感情了,小警知道你打算带糖糖去上学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你没办法把两个都带上,我这工作性质,也带不了两个孩子。”姜野也知道,这其实是很好的解决办法。两个孩子不用分开。她能安心上学,贺楼也能安心工作。只是她难免担心:“我们回来一趟,忽然丢两个孩子在家,真能行吗?”贺楼:“是爸妈主动提出来的。”姜野心中感激,想到孩子,她又说:“再问问糖糖和小警的意思吧,糖糖没跟我分开过,万一她不愿意,哭闹起来让你爸妈也跟着为难。”贺楼笑:“没事儿,有小警在,糖糖会答应的。”姜野想想也是。又问:“明天是去给糖糖和小警办学籍?”贺楼:“不是学籍,这边学校没问题,只要你同意了就能办。刚才大哥说的是户口,再开学糖糖该上一年级了,我想着,不如趁着换新环境的机会,把她名字改了。”知道糖糖是贺楼的女儿后,姜野动过心思,想要把糖糖的姓改了。只是她跟贺楼的结婚的事定不下来,她也不好跟他商量孩子跟谁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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