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星星很少,她手指轻轻点着天空,心里默默数着,待数到最后一颗时,她垂下手,视线往下挪了挪,猝不及防撞进少年漆黑的眸子里去。“你醒了?”“我没睡,”谢长宴率先撇开眼,语气淡漠,“既然已经跑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李今棠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因为是朋友啊。”其实……也不只是因为朋友。她还指望着,靠他这个主角带自己离开这回家呢。他眉梢轻挑,眼中似乎有一瞬的困惑闪过。朋友么?他一向不需要这样虚无的东西。从前以血换成的教训告诉他,不可轻信任何人,哪怕对方曾对自己有恩。方才她要他闭气,他却故意不作声,并睁眼瞧着,一旦她想趁机做任何不利之事,他便会立刻动手杀了她。少女全不知他心中所想,还自语似的继续说∶“若方才被困的人是秋雁阿姊,曲大哥,又或是……南宫道友,我也会回去救的。”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方才只是做了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他五指蜷缩起来,不得不闭上眼以灵力镇压体内旧伤撕裂的痛楚。良久睁眼,看见少女正转头凝着湖面。“你不去找他们么?”李今棠回过头来,眼前一时还是湖水的蓝,“你倦了的话,天亮再走也不迟。”只是不知道秋雁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连她都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他们三个武功比她好上许多倍,定也不会有事。她忽然想起初来时脑子里曾有过都念头——话本子里一定会有一个主角,那么究竟是不是谢安呢?罢了,不管是不是,每次跟在他身边总能平安脱险,就姑且认为这是主角光环罢。眼前黑影一动,她仰着头,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移动,“你去哪呀?”“你还想待在这么?”他脚下不停,却走得极缓,“既然挂念他们,那就早点去找。”“好罢,你走得慢些,”李今棠起身跟了上去,“碰到伤口了可不好。”镇邪花尽皆凋零,林中重新吹起的凉风拂过二人衣角,薄云挡在弯月前方,透下来的月光又淡了几分。他们行了一阵,花妖造出的镜像被破,因此这一圈没再原地打转。他忽然停下脚步,李今棠侧目看过去,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怎么了吗?”少年移目望向前方,闻言回眸看了她一眼∶“待在这别动。”“欸……”她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却身形一闪,已掠入茂密的丛林中。李今棠愣了愣,抬头看看天色,估摸着再有两个时辰也该天亮了。她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正要坐下,却忽地想起这林中甚是古怪,眼下谢安又不在,若她一个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机关,那可就完蛋了。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忙抬手抓回就要蹦到地上的命书,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视线眺向方才少年离开的方向。无归谷(四)◎担心你◎月影沉沉,夜风下树影晃动犹如鬼魅,林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前前后后闪过,如同棋盘上的黑白子对弈。身后气息愈来愈近,少年顿住身形,雪白衣袂于风中翻飞。“是他派你们来的么?”他淡淡望着来人,虽是个问句,语气却极平淡,像是在陈述某个事实。黑袍人在他面前落了地,震起一层尘土,手中剑光闪烁,嗬的一声冷笑道∶“谢长宴,当年是怎么坐上尊主的位置,你自己心里清楚,今日就是你报应找上门的日子。”肩膀处系的止血带过于紧绷,谢长宴单手拽着脱出的线将其扯下,指缝间染上点点血渍。他冷冷抬眼∶“剩下的不妨一起上。”黑袍人忽地大笑,嘲讽道∶“凭你现在这副模样,恐怕连剑都握不稳,杀你我一人足矣!”话音一落,他后足猛一蹬出,激起大片尘埃,只一瞬的功夫,剑尖已欺至跟前。少年手仍垂在身侧,腰间长剑已先行跃出,毫不留情地挡开了来势汹汹的剑光。似是没料到这一招,黑袍人被剑力击出数步远,撑着地时目露惊诧之色。“叫你失望了。”谢长宴微微一笑,手指挥动间长剑已悬在那人颈侧,一抹鲜红自剑刃下淌出。黑袍人脸上一皱,蒙着的黑布跟着动了一动,他吼道∶“你要杀便杀,婆婆妈妈的干甚!”剑光倏地一闪,他两眼一闭,那剑却只稍稍一偏,挑落了蒙在脸上的黑布。黑布下的脸很是眼熟。“你是林相旬的人,他在哪?”谢长宴正欲收手召剑入鞘,忽地瞳孔微微一缩,手臂停悬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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