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谢兄,回头是岸……”曲凌飞额前发丝都被清水润湿,一双眼空洞不安地望着四周。“师兄,”见他终于醒来,秋雁心里一阵宽慰,却又发觉他脸色不对,忙问∶“做噩梦了么?没事了,都是假的。”是噩梦,不过他为何会觉得如此心悸……那柄插进他胸口的剑,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他以为自己便要丧命于此。“你还是祈祷能继续待在噩梦里吧,”南宫修苦笑一声,看向洞外,“现在可比你的噩梦要遭上不知多少。”“可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秋雁皱着眉思忖,那掌柜没理由害他们,可除了他又能是谁?“难不成是阿棠和谢道友救了我们,可他们现下又在哪?”曲凌飞扶着洞壁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离洞口只有两步之遥时,一张扭曲的脸骤然贴紧了洞口结界。他眉头锁紧,手习惯性地按向腰间剑柄,却发觉那处空荡荡一片——他们的剑已在昏迷之时被人藏了起来。“我们没了剑,阿棠他们不见得会有多好,”秋雁这时候还想着别人,急道∶“师兄,我们打不过这些东西,不妨先设法跑出去,待回了客栈,再把那些人抓起来,逼他们去把阿棠和谢道友找回来。”事到如今也只有此法,曲凌飞眉头舒展开,神情却仍旧不佳,“师妹可有法子?”“还是听我说吧,”南宫修忽然出声,起身走到他们中间,掌心跳出一簇金色的光,“这是我先前炼制傀儡的灵珠,你们把它藏在袖中,气味便与傀儡无异,或许可蒙混一时。”三人当下从结界中走出,树丛中藏着的傀儡见状一齐涌出,却果真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旋即掉头离开。看来是把他们认作了同类。三人就这么借着灵珠的掩护在傀儡中穿行,极其顺利地便将他们甩在了身后。地上血渍歪歪扭扭地蔓延着,李今棠顺着抬起目光,映入眼底的却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奇怪,这里有人来过?忽然有股不详的预感窜上心头——会是谢安吗?“娃儿,咱、咱们还是先回去找曲凌飞他们吧。”李今棠看了眼自己的肩膀,脚下步子不停,“你害怕的话,可以自己回去。”“谁、谁说我害怕了?”命书嘴上说着,却结结实实抖了几下,声音在静若空谷的林中显得尤为洪亮,“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小子?这地方危险得很,为他一人丢掉性命值得吗?”“谢安把东西都留给了我,现下他下落不明,我又怎么能独自离开?”李今棠回答得十分干脆,说到后面那句时声音却不由得放低了些,“况且……他可是主角,我找到了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事。”“傻娃儿,你就那么肯定他就是主角吗?”命书简直恨铁不成钢。“不是便不是,他也救了我许多次,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抛下他不管,”头顶空了一块,月光从天上透下,落进她黑润的眼瞳里,“如果……如果和每一个人交往都要考虑利弊,那该有多累呀?”命书哼哼两声,不说话了,只有书页一下下翻过。这一处都安静得很,连旁边的树木都站得整整齐齐,完全没有傀儡来过的迹象。前边的风声似乎不太对劲……李今棠踩过厚厚一层落叶,眼里月光被一片黑暗吞没,身后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这是……一座山洞?还未走到洞口,她便敏锐地闻到了里面传出的血腥味。命书趴在她肩头,闪烁的蓝光照亮了洞壁——地面上有些许凌乱的痕迹,却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少女在洞口停留了片刻,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显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便会随风飘走。“阿棠。”少年声音虚弱得像将要破碎的陶瓷。夜风卷着落叶飘进洞来,吱呀着从她脚边掠过,李今棠像被施了定身咒般愣在原地,僵硬地转过身去看向对方。命书发出的蓝光骤然熄灭,少年的身影紧随着从她眼底消失。“谢安?”她声音都在发抖。方才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可他明显受了很重的伤。李今棠眼带恳求地看向命书,无声地抿了抿唇。都这种时候了,当然是救人要紧,暴不暴露的,都没那么重要了。感受到她的视线,命书翻了个身,重新亮起光来。光亮照在少年身上,他脸色苍白如雪,鲜血沿着他指尖淌下,在素白衣袍上晕出一片绛色花瓣。谢长宴无力地倚在岩壁上,孤独得像尊残缺的雕像,瞳孔中映出姑娘慌乱无措的模样。她走来时,一束月光恰好从洞口斜照进来,向他眼底那潭毫无波澜的湖中投了一颗石子,他目光顿时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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