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缙心道,雪昼应当累了。只见他利落地将雪昼背起,两手稳稳当当将他托起,道:“累了也没关系,我背着雪昼走。”视野忽然上移,雪昼双手攀住少年的背脊,眼珠盯着卫缙的侧脸,一转不转。此时此刻,他的心忽然鼓胀起来,再无暇顾及其他。卫缙仿佛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对,他微微偏过头道:“要看不见路了,雪昼帮帮忙如何。”雪昼伏在他背上,仍有些呆滞。卫缙又唤了一声:“雪昼?”“啊,”雪昼猛然回神,连忙重新掌了一盏灯,“我们,我们要去哪儿?”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两人跑出来是来寻线索的。门外那群还在坚持不懈等着太子与太子妃现身的小侍也被他们丢在身后。卫缙背着雪昼在黑夜中行走。灯火照去,两人才发觉眼前是一处四四方方,能盛下二十余人的浴池。方才若是和卫缙再多走几步,怕是他们就要一同掉下去湿身了。绕过这偌大的池水,穿过重重叠叠的屏风与纱帘,能瞧见右手边安置着一张巨大的床榻。走到床前,卫缙微微弯下腰,雪昼边忙将手中的灯移了过去。烛火映出一床龙文凤彩的神锦衾,说巧不巧,刚好是两人熟悉之物。雪昼在春晖殿就有几床这样的被子。这神锦衾由珍稀冰蚕丝织成,夏日覆身如浸寒泉,清凉透体,他喜欢盖,衔山君便叫皇宫多做了几床送来。看来他们翻入皇帝寝宫后,还正巧进了皇帝的寝室。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皇帝大半夜不睡觉,还会去哪里?卫缙带着雪昼在寝殿里四处搜寻着,依旧没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雪昼从卫缙身上跳下来,不信邪地又仔仔细细翻找了一圈儿。卫缙安抚道:“不打紧,这里没有线索,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皇帝的寝宫一向是宫中要害核心之处,我们肯定不会来错。”雪昼后怕地看了眼寝殿外:“可若是我们出去还会碰见那些人怎么办?”倒是不难杀,只是难缠得紧,又像是杀之不竭的画卷耗材,只会空耗精力。再则,卫缙现在还只有十八岁呢,怎能当着他的面如此大开杀戒。卫缙牵起他的手:“先出去看看。”前殿的门被缓缓推开了。也不知是不是两人在浴池后窗的动静闹得太大,将整座宫中所有的小侍引了过去,此时万籁俱寂,十分寂静。雪昼不识得宫中的路,只得被卫缙拉着去往下一个地方。他们先是到了太极殿后的御书房,将大大小小的奏章卷宗翻了一遍,确定一无所获之后,便一同抵达前殿。推开那扇门前,雪昼的小臂又开始一阵阵发烫。是熟悉的感觉。雪昼隐隐约约觉得,这扇门背后或许藏着鬼族。他自顾自安慰道,这血牝藤种在体内或许也不是全然有坏处,起码他这个人现在要比石雕罗盘更能准确判断厉鬼所在了不是?卫缙一脚将门踢开。太极殿内十分安静,能依稀瞧见殿前的龙椅上坐着端正的皇帝。大半夜不睡觉的他半睁着眼,龙袍穿得一丝不苟,两侧左右各站着三名小侍,手上捧着茶案,静默候在一旁。随着卫缙的走入,这凝固的画面仿佛活过来一般,只见皇帝笑道:“太子来带新妇敬茶了?”卫缙不答话。雪昼半躲在他身后,目光不住地打量着两侧的小侍。他们越靠近,手臂上的藤纹反应就越活跃。这之中到底谁是鬼?皇帝抬起手轻挥:“来人,还不快去给太子妃送茶。”“是。”小侍端着茶走到卫缙与雪昼面前,讨好地笑道:“殿下,太子妃,请吧。”卫缙垂眸看着眼前的案盏,雪昼却先他一步将那茶壶和茶水直接挥开了。瓷器碎裂,在地上摔成无数枚碎片,小侍才刚刚张嘴便被雪昼一箭封喉。他倒下去咽了气,墨水染黑碎瓷片。皇帝身边的其他小侍纷纷四散躲藏起来,其中一个人更是吓得浑身瘫软在地。雪昼注意到他的不对,快步走上前举起手中的箭矢就要落下——“这位族友请手下留情!”那小侍闭上眼飞速求饶。雪昼冷眼睨着他。“只要别杀我,一切好说,”那人笑起来,“我也是被逼无奈,咱们都是出来替别人打工的,同为鬼族,不要彼此为难。”这时,卫缙走到雪昼身边站定,目光好整以暇盯着瘫软在地的小侍。“雪昼,他是谁?”“一个胆小的鬼族,”雪昼道,“至于姓甚名谁,又是谁派来的,暂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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