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的青筋,那里还留着那天她阵痛时掐出来的红痕。“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她忽然笑出声,“你开车到半路又折返,肯定是把油门踩到底了吧?不然怎么会连衬衫都汗透了?”说着忽然握住他的手指着旁边摇篮里的两个孩子,那是他们刚出世的小宝贝,“你看,宝宝现在睡得可香了,刚才还抓着你的手指不肯放呢,一切都值得了。”裴琰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水光,忽然发现那不是眼泪,而是细碎的笑意,像揉碎了的星光。温梨用指尖刮了刮他发烫的耳垂,学他平时哄她的语气,“再说了,要是真要怪你……”尾音拖得老长,眼里闪过狡黠,“那就罚你以后每天给宝宝换尿布,还要给我炖三个月不重样的汤,不许找月嫂代劳哦。”话音未落,她忽然察觉到他肩膀轻轻颤了颤。抬眼时正撞见他别过脸去,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闷得像含了块糖,“梨梨,我那天……真的怕极了。怕你出事,怕宝宝出事,怕连沈女士……”他忽然顿住,再转过来时眼眶更红了,却勉强扯出个笑,“还好你没事,还好你们都没事。”温梨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肩窝,那里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却混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傻瓜,”她蹭了蹭他的衬衫,“你看,我们都好好的,沈芸也会醒的,医生不是说在恢复了吗?”指尖轻轻拍着他后背,像哄哭闹的孩子,“你总说我是你的软肋,可你知道吗?你才是我的底气啊,只要你在身边,哪怕天塌下来……我也敢跟着你一起扛。”窗外的阳光忽然探进头来,落在床头婴儿床里熟睡的小脸上。温梨忽然瞥见他睫毛上终于落下的一滴泪,却没戳破只是指尖悄悄替他擦去,顺带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发顶,“裴先生要是再哭,宝宝该以为爸爸是个爱哭鬼了哦。”她仰头望着他忽然笑开的眉眼,突然觉得此刻的时光格外安稳哪怕前路还有风雨,只要身边这人的掌心始终温热,就没什么好怕的。“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指尖戳了戳他胸口,“那……那我能去看看她吗?”裴琰皱了皱眉,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而且宝宝们也需要你,等你好一点,我陪你一起去,好吗?”温梨低头看着婴儿车里熟睡的两个小家伙,心里一阵酸涩。她咬了咬唇,轻声道,“可是……如果不是她推开我,现在躺在icu的可能就是我和宝宝了……”裴琰沉默了一瞬,随后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梨梨,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养好身体才能照顾宝宝,也才能去看她,对不对?”温梨靠在他肩头,眼泪无声地滑落,“阿琰,我真的好怕,好怕……怕她醒不过来。”裴琰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不会的,她一定会没事的,大哥说她的生命体征很稳定,只是需要时间。”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敲响,裴琰松开温梨,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温梨的母亲沈芸和大哥温靖宇。我没有白月光,也没有朱砂痣病房的门被推开时,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走廊的风涌进来。温梨抬眼望去,只见沈芸扶着门框,身形比记忆中更单薄,苍白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手腕上还缠着输液的胶带,发尾沾着没梳整齐的碎发,倒像是被风吹乱的雪。温靖宇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地望了眼妹妹,最终默默退到了墙角。沈芸的指尖在门框上掐出青白的印子,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直到裴琰侧身让开,她才踉跄着往前半步,鞋底蹭过地面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叶。“梨梨……”她开口时声音哑得厉害,像含着把碎沙,“我……我来看你。”温梨浑身僵了僵。她看见沈芸指尖在发抖,看见她眼底浮着大片青黑,看见她望向婴儿床时,瞳孔里忽然亮起的光像溺水的人看见浮木。却又怕惊碎了什么,那光颤巍巍地晃着,落进眼尾的皱纹里。“宝宝……”沈芸喃喃着,脚步不自觉地往摇篮边挪,“长得像你,也像他们的爸爸,小时候……”她忽然顿住,喉结滚动着,“小时候……你刚出生,也这么小,生下来就特别可爱,攥着我的手指不肯放。”这话像根细针扎进温梨心里。她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想起沈芸生她时难产整整一天一夜,想起这个女人曾用生命把她带到世上,可后来的二十年,她们之间却只剩冷脸和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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