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还冒着热气,但老人却像感觉不到烫一样,布满老年斑的手剧烈颤抖着,青筋暴起的手背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爸……”裴霁清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沙哑得像是多年未曾开口,“我们回来了。”这一声呼唤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更多人则是用探究的目光在裴家人和这对"死而复生"的夫妇之间来回扫视。裴琰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冷得让人心底发寒。他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怀中的儿子往温梨那边靠了靠,高大的身躯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挡在妻儿前面。“二位认错人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父母二十三年前就葬在裴家祖坟了,车祸去世,死无全尸……”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痛苦,“是在我面前走的……我能确定。宾客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当年那场惨烈的车祸至今仍是商界不愿提及的伤痛,更没人敢在裴家人面前提起。谁能想到,本该葬身火海的两个人,如今竟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老爷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你们……是谁?”他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仿佛要把那根上好的紫檀木拐杖捏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悠榕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精心描绘的眼妆被泪水晕染开,在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她向前踉跄了几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乱的声响,“爸,我们是有苦衷的……”“苦衷?!”老爷子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大得连水晶吊灯都跟着震颤,“什么苦衷能让你们抛下年仅五岁的儿子?!什么苦衷能让你们假死二十三年?!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管家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去世了20多年的孩子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开始是不敢认的,可是裴琰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两人就是他心中的两人。只是裴琰根本就不想认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太清楚。只是替自己的孙子感到不值……感到委屈。裴琰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温梨感觉到他的体温低得吓人,握着他的手像是握着一块寒冰。她悄悄用指尖在他掌心画圈,试图给他一些无声的安慰。“阿琰……”陈悠榕转向儿子,泪水涟涟,“妈妈对不起你,但是……”“闭嘴。”裴琰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你不配用这个称呼。”他转向父亲,眼神锐利如刀,“这么多年你们选择脱身,选择另外一个孩子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赵一琛就是他心里的一颗刺,拔出来鲜血淋漓,不拔出来的话刺在心上,特别难受。裴霁清面色灰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国外,也失去了那段记忆,不得不……”裴琰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赵先生,陈女士,这是我孩子的满月宴,不欢迎你们。”宴会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裴琰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生生斩断了裴霁清未说完的解释。温梨感觉到丈夫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悄悄收紧手指,给他无声的支持。“阿琰……”陈悠榕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颤抖着从手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看看这个……这是你五岁生日时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你忘了吗?”裴琰的目光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了,眼神冷得像冰,“赵夫人,这种廉价的亲情戏码就免了。你们在国外和养子其乐融融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这张照片?”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保安!把这两个人给我轰出去!”几名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但裴霁清突然提高声音,“等等!”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爸,您先看看这个。当年我们是真的遭遇了车祸,醒来时已经在国外,记忆全失……直到几天前才慢慢想起来……”也许是因为那场车祸,又也许是另外的原因,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那段记忆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温梨敏锐地注意到裴琰的身体僵了一下。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低声道,“要看看吗?”裴琰冷笑一声,“失忆?怎么会这么巧?这么老套的借口……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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