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几日也看见了,宋九安和戚元月忙得脚不沾地。他也就没敢提。宋九安非常明白他的心情,安慰道:“梁大人请放心,我们已经送信到矿山去了,如无意外,他们现在应该在护送梁夫人到玉山州的路上。”梁憧连忙朝着二人拱手。“多谢郡主,宋将军!”看着他精神好了许多,戚元月也不藏着掖着了。“梁大人,其实我们也有一事相求。”你疯了吗?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梁憧连忙拱手。“郡主言重了,梁憧定然竭尽所能去办。”“关于兵器模具,不知梁大人,能否做出来?”梁憧完全没想到,戚元月竟然也要兵器模具,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他后退了几步,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古怪。“郡主,宋将军,要兵器模具作甚?”在他看来,宋家是忠义之家,福康郡主的母亲,万安长公主也是巾帼英雄。私制兵器这种事情,可不像是这两人会做的事。可下一秒,宋九安张嘴便语出惊人。“梁大人猜测的不错,我们确实打算私制兵器,此事我们也并未打算隐瞒,如果梁大人不愿做,我们也不会强求。”他们与那些关押梁憧的南疆人不同,自然不会做那种强迫人的事。梁憧被他的话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整个人摔倒在地。反应过来后,他立马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劝说。“宋将军,您可知,做这事,可是要满门抄斩的!护国公府百年的忠义之名,一个不留神,就会毁于一旦啊!”“梁大人,你觉得,为何向来镇守北疆的宋家,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宋九安不慌不忙地反问道。梁憧身体刚好了些,未曾出过门,却也不知道现在他们身处西北。先前他也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宋九安突然这么问,他也有些懵了。“梁大人离京之前应该有听到一些风声,关于护国公谋逆的事。”谁知宋九安这么说,梁憧立马反驳。“那些都只是无稽之谈!旁人也许不知道,兵部向来掌管大禹军报,北疆那么艰苦的环境,护国公都能训出大禹最强战力的军队,若护国公要谋逆,当年那场叛乱,护国公早就……宋将军,你专门提及这事,难道,陛下误信谗言,将宋家流放了?!!”梁憧性子耿直,向来不屑党争。因此掌管模具这种重要,却没什么实权的事,才会让梁憧负责。他说到此处时,便压低声音警告宋九安。“宋将军,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做那私制兵器之事,在下相信,宋家定然不会谋逆,想来陛下终有一天会想明白,召回宋家。但若是做了私制兵器这种事,可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啊!”知道梁憧是善意的提醒,宋九安并没有生气。他神色自若,无所谓地笑道:“梁大人不妨出去走走,看看这玉山州的情况,届时,再给答复也不迟。”见宋九安油盐不进,梁憧也不再劝,拱手道:“既如此,梁憧,先行告退了!”梁憧关上门,偏厅里便只剩下宋九安和戚元月。戚元月睡不着,坐到茶炉旁,神色疲惫地烤着火。见她这副模样,宋九安便猜想,她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走到她身边坐下,将茶壶里的茶渣倒掉,准备给她泡壶新茶。“这两日赶路也累了,不如休息一下?”戚元月疲惫地摇了摇头,头一歪,便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睡不着?我帮你吧小小的茶炉上,柴火发出“噼啪”的声响。戚元月将手伸出去,感受着柴火的温度,二人沉默着没有说话。良久,戚元月像是喃喃自语般开口。“我从小崇拜外祖父,他向来疼爱我,即便在官员面前,我也可称他为外祖父,而非陛下,可现在却告诉我,他利用我的外祖母,残害外祖家的亲人,我竟不知,他是真的疼爱我,还是愧疚。”宋九安张了张嘴,不忍心开口。最是无情帝王家。先帝待她好,恐怕是想着长公主逝世后,她仍然能为己所用吧。只是这种情况,他又如何开口说这种伤人的猜测?他没有说话,戚元月也没在意,自顾自地继续道:“其实我能猜到,南疆王杀我母亲,想要获得什么,只是那个东西,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拿到了,我现在想,父亲当初扣下母亲的嫁妆,是不是想找那个东西?只是他们也没想到,母亲离世前,早已将那个东西转交到我手里,而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东西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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