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月三人回头望去,只见有几名女子被堵着嘴,抬脚捶地等,以此来唤起他们的注意。“晓梅,去给她们解开嘴里的布巾。”“是!”晓梅快步走上前,将她们嘴里的布巾取了下来。“我!我不是玉山州的人,是被他绑来的!”其中一名女子崩溃大哭。“我也是,呜呜呜,他们药铺说缺个烧火的,我便来了,谁知道……呜呜呜呜,我妹妹已经被他害死了!”戚元月心底一沉,他们来晚了!“你是何时被骗来的?”“十六个日夜了!”女子被关进疯人塔后,每日就看着那窗外的日出日落,计着时间好让自己别崩溃。宋九安从中听出了不对劲,转头再次问被绑在木板上的女子。“你是前几日被抓来的?”“嗯!”女子哭着点头。而几人衣着的脏污程度,似乎也印证了先来后到。“他这动手的时间,似乎没有先来后到的意思?”戚元月顿时明了。这老头对这些女子下手的时间,似乎并非根据绑来或骗来的前后顺序。“这不太合理啊。”宋九安垂眸看向那个老头,眼底满是探究之色。“他恐怕,是在挑选适合下手的对象。”先被绑来的人活下来了,而刚被抓来的人,却率先被绑在“行刑”的木板上。假太医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醒,颇有些浑浑噩噩的意味。宋九安扫视一圈,不确定这些女子是否都是受害者。现在疯人塔内,只有他们三人。若这些女子中有合谋者,或是有人真的发起疯来,他们三人可不好控制局面。想到这里,宋九安低声朝着戚元月说道:“先不松绑替她们治疗,待晓梅带人上来维持秩序,再行将人带回官衙,你觉得如何?”戚元月自然明白宋九安担忧什么,虽有些委屈了她们,可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于是,她只稍作思考,便认同地点了点头。“晓梅。”她只唤了一声晓梅的名字,后者便十分有默契地走到她身边。“你先下山找祥叔,立马回城里带人过来,车里带些防寒的衣物。”说罢,戚元月从袖子里取出一包药粉,塞进晓梅手里。这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郡主?”晓梅疑惑地抬头。“路上小心。”戚元月包着她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她不善武,独自一人下山恐有危险,有些东西傍身多少能安全些。“是,奴婢明白。”晓梅点了点头,这才拿着戚元月给的药粉,匆匆下山。待晓梅离开后,戚元月便陆续给这些女子号脉,确认她们身体情况。值得庆幸的是,她们的身体虽然很虚弱,体内却已然没有洗疡藤的毒素。戚元月将手收了回来,疑惑地看向宋九安。“他费尽心思,或绑或骗地将人带来此处,却又耗费精力给她们解毒,似乎不像要杀人。”听了戚元月的话,宋九安便也想起,方才这人似乎想给木板上的女子灌什么东西。“他会不会在挑选人试药?”宋九安将地上的瓷碗碎片,用手帕包裹着拿起来。“你看,我刚来到此处时,便是看见他正用这个碗,给她灌药之类的。”“灌药?”戚元月就着他的手嗅了嗅,碎片上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确实像是药汤。”许是药方太复杂,其中有几味比较霸道的药材,将药材的味道进行了掩盖。说罢,戚元月便从他手里接过瓷碗碎片,自己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寒风顿时从窗外鱼贯而入,瞬间驱散了萦绕在她鼻尖的味道。她躲到窗户后方,这才拿起碎片嗅着上面残留的药味。良久,她突然脸色大变。宋九安见状,便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了?”“这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戚元月冷声道。“这药是治疗一种名叫骷髅病的药方,但药性猛烈,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骷髅病?”宋九安一听,便觉得这病的名字不是什么容易治疗的病。突然他想起官差所说的话,说负责这疯人塔的赤脚郎中,是一名辞官归隐的太医。其夫人因受不住女儿自尽的悲剧,得了失心疯。“官差所说的,赤脚郎中的夫人受不住打击,得了失心疯,会不会是得了这个骷髅病?”他斟酌了半晌,大胆猜测道。“这就得找到他的夫人才知道了。”而且,还得查出他与自己母亲到底有什么关系。“我来试试。”宋九安微微颔首,抬脚走到那假太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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