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乱糟糟的,多了许多山匪流寇,从前成安侯会带兵剿匪,这几年听说西山也乱得很,西山军已经许久没来过了……”大伯看起来应该也读过一些书,说话时,也多了几分见解。戚元月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没怎么了解过大禹的军事布防。但宋九安却是十分了解。这几年,大禹兵力逐渐下降。不仅仅是西北边界,诸多小国也都蠢蠢欲动。加上陛下不重视武将,边境军队强悍还好一些。许多地方的屯田军,就连军饷都发不出来。他们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大多都在当地做一些不法勾当。甚至有些以种田为生。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剿匪?这时,狗子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我,我知道……”众人眼神齐刷刷地望了过去。“你怎么知道?”大伯蹙着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想。狗子吓得一哆嗦,缩着脖子,硬着头皮解释:“我,我夜里偷偷去他们那里,偷听到的……”你这倒霉孩子“你这倒霉孩子!我不是不让你去吗?!”大伯显然被他气得不轻,顿时怒斥他。若不是狗子在宋九安身边,恐怕他就要暴起揍孩子了。“先别打岔,你说,都听见了什么?”宋九安抬手,示意其他人别说话,低声问道。既然是宋九安问的,其他人自然不敢再阻止。“我听他们说,他们以前在月哨峰很是威风,但现在雪太多了,山上的野兽都藏起来,连根兔子毛都找不到,下山后发现山下更惨,所有人都不给进城,城外都是饿死冻死的难民,他们就往南走了。”狗子本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偷听的时候,几乎将所有他知道的都记下来了。“月哨峰?”戚元月抬眸看向那几个男人,为首的男人立马回答。“那是西北最大的山寨,平日里总是做抢劫过路商队的勾当,就在月牙城附近,听说那里的官府对他们很是头疼。”说到月哨峰,他们这几个男人倒是都知道。只是他们并不是很了解,这月哨峰上,到底有多少山匪。这次来镇子上的人,倒是有个几十人。虽然人不多,但仅凭宋九安一人,不是那些山匪的对手。若是留下粮食,他们这些人也留不住。宋九安看着他们几人,这身材,说不定是什么猎户。“你们既然说自己是当地居民,我问你,这附近,可有什么山?”果不其然,领头那个被狗子称为大伯的男子,忙不迭地点头。“有,我们镇子再过去几里地,有一座连绵的山脉,一直延绵到玉山州,山不算高,但里面物产很丰富,我们平时都是靠山吃山,但今年冬天来得太早,暴雪封山,找不到动物了!”“你既然是猎户,应该很了解山上的情况,山上应该也有山洞,可以供你们藏身吧?”宋九安的话,倒是让他们茫然了。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后,大概想到,宋九安想让他们藏在山上。“是有,但,但找不到吃的,我们上山,也只是死路一条啊……”留在镇子里,也许还能熬到朝廷救援,若是上山,岂不是死路一条?“粮食和取暖的衣物,我们可以提供,但我们现在有事要做,没办法把你们带走。”戚元月的话更是让他们大吃一惊,那大伯更是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戚元月。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他斟酌了半晌,开口道:“敢问小姐和公子,是何许人也?”“我是万安长公主之女,福康郡主,这位是护国公府九公子,骁勇将军。”戚元月的话刚出口,这几人顿时瞳孔骤缩,紧接着,竟开始砰砰地磕起头来。戚元月和宋九安对视一眼,猜想他们大概也是知道长公主的传说。果然,妞妞仰着小脑袋,双眸亮闪闪地看着戚元月。“仙女姐姐,你是长公主娘娘的女儿,那你也是神仙对不对呀?”“妞妞,不可对郡主娘娘无礼!”大伯连声呵斥妞妞。“大伯,妞妞知道了。”妞妞听罢,乖巧地应下,又抬头看着戚元月。用自己短短的手臂伸直,一脸惊喜地问道。“那郡主娘娘,是不是也可以像长公主娘娘那样,求神仙赐好多好多粮食呀?”你可明白妞妞童言无忌,其他人却是吓得脸色大变。大伯磕着头,慌张地说着。“郡主息怒,长公主娘娘对西北恩重如山,西北百姓铭记于心,草民不敢奢望,只求郡主若可以,给西北百姓指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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