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极其残忍。庄蕙只觉得心口被狠狠的剜了一刀。可偏偏她却无法反驳。因为庄父或许真的就是这么想。她声音沙哑,语气哽咽,“是我福薄,父亲打小就不疼我,祖母眼里更没有我这个人。”“所以我出了事,他们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了我。”或许在这个家里人人都知道她是冤枉的。可是人人都不将她的冤屈当回事。严瑾怜悯的看她一眼。到底未反驳她的话。若在平日里,庄蕙其实不敢,也不会和严瑾说这么多,因为不合规矩。可到了如今,她哪里又还能想这么多呢?她只是抹着眼泪看着严瑾。“表哥,你方才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严瑾眸中的怜悯更深。他看着庄蕙,此刻的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满脸哀求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漂亮但易碎的瓷器。他掀动唇角,慢慢的道:“表妹,我只想问你,你心里头有头绪吗?”“你可有猜出来究竟是谁想要害你吗?”庄蕙一脸茫然,到底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一向深居简出,和我说过话的人都少之又少,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竟引得对方用如此阴损的手段对付我!”但凡她有头绪,或许也不会被困在这件事里这么久。严瑾表示理解。“你一个女儿家,哪里就会得罪了这样的恶人,也许这事,本来就不是针对你而来的。”庄蕙一愣。她猝然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严瑾,只觉得心口狠狠一缩,“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是冲着她来的?她被这一桩毒计害的险些失去了一条性命,竟然不是冲着她来的?严瑾拧着眉头颔首,“此事错综复杂,其中牵扯太多,我只是觉得,或许,幕后之人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害你。”“而是为了将矛头指向姑父。”庄蕙更加听不明白了。可她定了定神,略一思索后,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之中炸开。她也是看过经史子集的人。也知晓,有时候想要除掉一个人,或许本就不用费什么心力,只需要了解他的性格,对症下药就行。譬如——庄蕙痛苦的闭了闭眼,嘴唇颤抖的说出自己的猜测,“譬如背后这些人查清楚了,父亲从来不在意我的死活,知道我对父亲来说可有可无,倘若家中出了丑事,这丑事还是因我而起,父亲一定会拿我这条命,去堵住悠悠之口。”从小到大,父亲在庄蕙眼中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她夜深人静的时候,仍旧痴心妄想过,也许有一天,父亲会记得她这个女儿。之后,就会将曾经迟到的那些父爱尽数补偿在她身上。可事到如今,庄蕙残忍的发现了父亲并不爱自己这个事实。她甚至要亲口说出,原来对于父亲来说,舍弃她这个女儿轻而易举。庄蕙身体发抖。她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逼着自己继续往下说。“我死了,父亲的政敌,就会拿此事做筏子,到时候,一顶草菅人命,刻薄亲女儿的帽子扣下来,父亲的官途也就到头了。”甚至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她父亲的政敌就会大发慈悲的还她一个清白。会向世人证明,原来只要有耐心,庄家人一定查得出她是被谁冤枉的。偏偏庄父歹毒至此,连查都不愿意查,就没给亲女儿留下一条活路。“也许到了那个时候,那些骂我的人反而反过来可怜我,觉得我无辜,转而骂我父亲残忍,连亲生女儿都可以狠心杀害是吗?”庄蕙在这个时候啼笑皆非,眼眶通红的看着严瑾。严瑾叹息一声。“表妹果然冰雪聪明,我也不确定真相是否就是如此,只是我总觉得,那些人大费周章,倘若只是为了毁你一个弱女子的清白,未免得不偿失。”“表妹以为呢?”:表妹不如跟了我庄蕙身子颤抖着点了点头。是啊,对方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这招恶心下作,但也繁琐,还不知道要经手多少人,从她院子里的丫鬟,再到买通一个男人,这些桩桩件件,都要耗费心神,费上许许多多的功夫。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毁了她的名声,的确是得不偿失。毕竟她只是庄家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庶女。平日里除了大夫人,谁也想不起来她。想要除掉她,一杯毒酒了事。哪里用得着那么白费工夫。若是想要她痛苦万分,被众人唾弃,甚至还可以在她出嫁后来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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