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一把抱住陈丹,激动得恨不得把她抱起来转几圈。见两人这副情深的模样,柳清清嫉妒的面目全非,本就因为变成鬼而显得阴翳的脸,更加鬼气森森。她不断地扭动自己的身体,企图从王大春的牵制中挣脱出去。“陈丹!你放开他!他是我的!”听到她的嘶喊,赵阳才想起正事还没解决,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他松开陈丹,把事情经过向她复述了一遍。陈丹看着柳清清,神色复杂,“清清,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无冤无仇?”柳清清冷笑,眼里的恶意丝毫不掩饰,“你和我在同一家公司就是冤,他们都喜欢你就是仇,陈丹,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柳清清生前就很偏执,死后更加固执。陈丹知道,跟她说不清道理。半晌,她开始讲述自己和柳清清之间的过节。柳清清和陈丹的过往原来,柳清清和陈丹在大学是同一个专业的同学,还是室友,毕业之后又进了同一家公司。本来两个女孩子能有这样的缘分,理所应当会成为好朋友。但真正脱离校园这个温室,步入社会后,一个人的才能才有了充分发挥的机会。陈丹很快在公司里脱颖而出,快速升迁,一步步从组员升到组长,最后又升到总监。“升到总监之后,我工作越来越忙,对清清的关注也就越来越少,不知什么时候,她就开始变了。”陈丹看着柳清清,眼神里有愧疚,有无奈,“她开始改变自己的穿衣风格,穿西服套装,留长直发,越来越像我。”“后来情况更加严重,不管我买了什么首饰,不出几天,同样的款式就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她把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我,甚至有时光看背影,同事们都分不清哪个是她,哪个是我。”“我起初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找她谈过话,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那时她已经不想理我了,对我满心都是不满和防备。那次谈话我们不欢而散。”“后来我一直在思考该怎么样劝她,没等我想好,就传来她车祸身亡的消息。”陈丹眼眶渐渐泛红,她看着陈丹,满眼不解,“清清,做自己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变成别人,甚至连死后还这么偏执?”“呵,你说得轻巧,被忽略的人反正不是你。”柳清清满脸冷笑,“你陈丹多优秀啊,自从进了公司,人人都捧着你,领导也器重你,项目雪花似的往你手里送,可我呢?”她每天都要逼着自己放低姿态,去跟同事聊一些无聊的话题。纵使再不情愿,还得帮同事买咖啡,拿外卖,有时还有爱占便宜的贱人不给她钱。有些时候,哪怕累得要死,加完班还要跟同事聚餐,饭桌上,总有些油腻男同事想尽办法占她便宜。柳清清简直要恶心死了。但她不敢反抗,也不敢不参与,她怕被同事们排挤和孤立,她想一直融入这个集体。可这些陈丹都不用顾忌,她从来都没给过其他人面子。柳清清还劝过她,“丹丹啊,你这样是不行的,在职场里太过特立独行会惹来其他人不满的。”她自认为自己是真心在为这个老同学着想。可陈丹是怎么说的。她反过来教训她,“清清,公司最看重的还是个人能力,只要你踏实工作,领导就会把你的努力看在眼里,给你相应的回报,你不用强迫自己去迎合任何人。”“况且你现在做的都是无用社交,那些占你便宜的人从品质上就有问题,跟他们关系表面保持友好就行,不用过多在乎他们,否则消耗的也只是你自己的精力,关键时刻,他们根本不可能对你起到帮助。”陈丹的话如同巴掌打在柳清清脸上。她觉得陈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又不是自己,怎么可能理解自己的难处。自己付出那么多努力去做的事,在她陈丹眼里竟然毫无价值。自己对她的劝诫,也不被她看在眼里,是不是连她这个人,也不在陈丹的眼睛里。陈丹到底有什么可猖狂的。就在那一刻,柳清清有了要取代陈丹,将陈丹的一切都抢过来的打算。她开始观察陈丹的一言一行,学习她的穿搭,买和她一样的东西……同事们对她的关注果然都开始多起来。他们夸她,同样的衣服,穿起来比陈丹穿着好看。夸她越来越有陈总监的风范,未来必定比陈丹还要厉害。柳清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她觉得她离陈丹越来越近,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将她完全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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