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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4章（第1页）

赵祯听到了张茂则的吩咐，眼神立刻暗了下来，汹涌的怒气在其中翻涌着。意识到是有人暗害，还可能是在膳食中下毒，赵祯也冷静了下来。打横抱起昏过去的秦思乔，将她轻柔地安置到内室的床榻上，嘱咐谷雨看好她，转身来到暖阁，看到张茂则正吩咐人重新试毒那些膳食，面色阴沉至极。张茂则感受着背后灼灼的目光，冷汗从额上缓缓流下，手下的动作更加利索，紧盯着试膳内官的反应，等着结果。“官家！膳食应当没有问题。奴才亲自验过了，都是无毒的。试膳内官也一一尝过了，都没有事。想要查出缘由，还是要等严太医来了以后才能诊断。”膳食没事……很大概率不是冲着皇帝来的，那就是针对秦贵仪了？张茂则心下猜测，却不敢明说。赵祯也很快想到这一点，面色愈加阴沉。“严覆怎么还没来？”赵祯心下急躁，面上勉力维持着冷静，沉声问道。“严太医到！”刚问完，外头的小黄门便高声通报。张茂则赶忙出去迎了一下，连拉带拽地将老太医带到了赵祯面前。“快去给贵仪看看，她用着饭好好的，却突然咳嗽不止，后来又吐了血昏死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中毒？”赵祯也不让严覆行礼，见他进来，一把拉着他就往内室走去。秦思乔依旧没醒，还是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即便在昏睡中，依旧眉头紧锁，一幅难受至极的模样，手不自觉地覆在腹中，整个人都微微蜷缩着，显然一直陷在痛苦之中。嘴角的血迹已经被谷雨擦掉了，手帕还放在床前的圆凳上，上面鲜红一片，显然在昏迷之后，秦思乔还吐了一口血。赵祯心下揪痛，赶忙奔至床前，轻轻将秦思乔的一只手握进掌中，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不由想伸手帮她抚一抚。“官家，先请严太医为贵仪诊脉吧……”张茂则见赵祯失态，赶紧出声提醒。赵祯回过神来，将他握着的那只手放开，往后挪了挪地方，让严覆上前诊脉，只是不肯走开，依旧坐在床尾，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思乔。知否——小秦氏9999、“贵仪这……虽有中毒之象，却不是毒物所致……”严覆诊了脉，又翻了秦思乔的眼皮仔细查看，细细询问了一下今日的饮食，缓缓说出结论。赵祯有些不明白：“不是毒物，那怎么还能中毒？”严覆赶紧解释：“官家不知，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些东西性情相冲，是不能混在一起用的，所以才有十八反、十九畏之言。若是相克之物量少，或许只是有些不适，很快便能过去，但贵仪这样，却是大量服用了相克食物的模样。”严覆话毕，先前被张茂则遣去膳房的小黄门回来了，他拿了一个册子，正是这月里福宁殿和凝和殿的膳食菜谱，小到果脯点心，大到膳食茶水，都详细记录在案。这册子送来的及时，严覆接过，一页一页详细查看，很快心里就有了数。“官家请看——近半月，膳房每日都会给贵仪送去一碗炙甘草水。而最近沿海一带上贡的海笋鲜美爽口，正是桌上常见的菜肴，若无特殊吩咐，这道凉拌海笋也多半是能上桌的。炙甘草水和凉拌海笋便是相克之物，贵仪连用多日，所以才有今日情状啊。”炙甘草与大戟、芫花、甘遂、海藻相克，却少有人知海笋也是海藻的一种，若是有人以此害人，确实难以防备。海笋上桌是常事，但炙甘草水却不是了，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在凝和殿，其中大有蹊跷啊。“谷雨！贵仪为什么用炙甘草水？是谁吩咐膳房送去的？”赵祯强忍着怒气，询问谷雨。“回官家！是膳房的郑婆子建议贵仪每日用上一碗的。秋日燥热，贵仪晚间时有咳嗽，因不是什么大病，贵仪不欲劳烦太医，便叫膳房送些清热降火的饮子来。奴婢去膳房吩咐的时候，正好是那郑婆子当班，听了之后便如此建议。还有这海笋，也是她建议的，说是滋阴健胃，正好可治肺虚咳嗽，贵仪听了便说试一试。一用之下，果然有所缓解，这才每日都用的。”谷雨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官家，如今看来，这郑婆子当真心思狠毒，贵仪从未怀疑过她有不轨之心，她却利用贵仪的信任做下这等丧天良的事情……请官家为贵仪做主，还贵仪一个公道啊！”“你放心……朕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她之人！张茂则！”赵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奴才已经派人将膳房围了起来，侍卫们正严加看管。奴才这就去审问那个郑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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