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一愣,旋即涨红了脸皮,讷讷回道:“主儿……主儿对奴婢是有打算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安排,就……”“呵……”晞月轻轻笑了一声,放开她的脸,“那你说说,她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不错,本宫就帮她把后面的事办了,也算是好事一桩么。”惢心没想到晞月竟然会这么说,直接呆住,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奴婢……主儿……主儿的想法,奴婢不知……”她胡言乱语了一阵,实在说不下去了,最后只能嗫嚅着闭了嘴,低下头去。“看来,你是不知道她的安排了。罢了,她什么德性本宫还是知道一二的,光说不做,也就糊弄糊弄你这样单纯的小傻子。”惢心抬头,想为如懿辩解什么,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本宫今日叫你过来,是看你年纪不小了,也该出宫了。但又见你家人都不在了,就想叫你来问问,乌拉那拉氏有没有给你提前安排婚事,好直接赐个婚让你出宫,不然降一等身份去做扫撒宫女,不是白白耽误你吗?”惢心可是做过乌拉那拉氏的贴身大宫女,这样的人谁敢放在身边用?谁会相信她的忠心?没人要又不出宫,只能将她分派到别处做粗活了。她也明白这点,泪水即刻涌入眸中,颤声问晞月:“贵妃娘娘……奴婢可以出宫吗?”她先前坚持要陪着乌拉那拉氏进冷宫,一是为了这份主仆之情,二是怕留在宫中无人护持,会被人欺负,若是能出宫,自然最好,哪怕婚事未定也无妨。她十五岁开始伺候乌拉那拉氏,八年过去了,也二十三岁了……若是能出宫,便是没有家人,也还有那个人在呢。“看你这问的,是心里有成算了?”“是。”惢心深吸一口气,对着晞月恭敬地磕了一个头,“奴婢出宫有落脚的地方,还请贵妃娘娘成全奴婢。”晞月点点头,也不为难她什么,招手让茉心拎了一个大包袱进来,“这是你的体己,本宫没让人动,你都带着吧,三日后便可出宫。茉心,再封些银子给她,算是犒劳她在宫中伺候一场尽心尽力了。”惢心接过包袱,感激地看了一眼晞月,复又叩首三回:“奴婢多谢贵妃娘娘成全。”晞月挥挥手,让茉心将她带下去了。茉心领着惢心从咸福宫出来,径直去了敬事房,给她选了一间干净齐整的屋子,“这三天你先住在这吧,帮着做点杂活,三天以后你就能出宫了。”惢心放下包袱,看着陌生的房间,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了——她要出宫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奴才,她终于要自由了……眼眶又一次红了起来,她握住茉心的手,感激道:“我刚刚一直如在梦里,竟没好好感谢贵妃娘娘,姐姐回去后,务必将我的心意告知娘娘。”茉心冲着她安抚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们几个,倒是你先出宫了。出去也好,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宫女,也攒下了不少体己,找个好人家嫁了,后半生就剩享福了。”惢心用力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懿传——高晞月7878、惢心刚走没多久,进忠便带了一些赏赐来了咸福宫。皇帝现在格外重视永瑾,时不时就让人送些东西给他。进忠怕被人发觉他和晞月的关系,倒不时常过来,不过这一回是他主动揽下的活。他进殿时,脸上有一丝藏不住的兴奋,手也微微发着抖,见到晞月,一撩衣摆就跪了下去。“呦,你这是怎么了?上来就行这么大礼。”晞月看他这样不觉好笑,开口问道。进忠膝行两步到她腿边,试探着攀上她的膝盖,见她不反感,脸上的笑意越加深浓,“娘娘,皇上今天给奴才和进保下了一条命令——王钦酒后散播皇家秘闻,破坏皇家声誉,让我们即刻处决了他。”晞月挑了挑眉,噙着一丝笑意说道:“这不好吗?你和进保做小伏低地熬了这么多年,等得就是这一刻啊,王钦一倒,你们头上就再没有压制的人了。”进忠凑得更近,压低了声音:“奴才兄弟俩能有今日,全赖娘娘疼我们,以后,娘娘的吩咐奴才们没有不听的。”晞月哼笑一声,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抬起,“以后,你和进保一个总管一个副总管,满宫里的奴才都归你们管了,手下徒子徒孙一大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听本宫的?”听她这么说,进忠赶紧收起笑容,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奴才兄弟两个能有今日,靠得就是娘娘一手栽培扶持,没有您,何来今日的奴才?奴才若是做那忘恩负义之辈,就叫奴才和王钦一样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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