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母子关系,如何能和睦呢?淑太妃每每提起,总是唉声叹气,但又无能为力。皇帝没有能力反抗太后,便只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一会儿以天灾之名去佛寺斋戒断食,一会儿以告慰祖宗之由去太庙静坐辟谷,简直要折腾出花来,似乎要以行动表明,种种异象灾祸,都是因太后牝鸡司晨、乾坤颠倒所致。太后日益老迈,脾气也倔了起来,皇帝越是闹腾,她越是和他对着干,好像看着他气急败坏地折腾,她就能开怀大笑一般。但不管如何折腾,明面上,这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演着母慈子孝的戏码,一起用饭时,皇帝侍奉汤饭事必躬亲,太后也日日着人问询皇帝的饮食起居,个个笑得慈和平顺,说得话却是句句机锋,看得人心累。这个时候,心禾的作用就显出来了。她白日在皇帝那学习,午后在太后这做女红,晚上回到淑太妃身边陪着说笑,无形中将三人联系到了一起,关键时刻还能说上一些劝解的话语,将一些争锋消隐于无形。她从不说什么大道理,只是闲谈一般讲述着她出宫与家人团聚时发生的趣闻故事,让他们自行参悟其中道理。这些小故事真实简单,却容易让人脑补过甚,太后、皇帝听了常常陷入沉思,冒起的火气也就这样消散了下去。时日久了,二人更觉离不开她。尤其是皇帝,一日不见就派人去找,即便她忙于功课无暇他顾,也要让人来福宁殿陪他吃一顿饭才行。………………………………………………………………………………………………………………………………………………………………………………………………………………天圣七年二月,太后宣召众位命妇家眷进宫学习养蚕种桑,这是惯例,年年如此。去年心禾参加了,今年本也应在太后身边接受教导,却不想被皇帝叫了去。二人乘坐御撵行在宫道上,远远就瞧见了官眷的马车。御辇停下,一众官眷下车行礼,皇帝平和问了几句话,便目不斜视地走了。他不知道的是,有人一直呆呆地看着御撵拐过弯不见,才回了神。心禾坐在内侧,被皇帝高大的身形挡住,没有与命妇们见礼。但她高坐上座,却将下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个一见皇帝便一脸仰慕倾心模样的女子,正是日后的皇后曹丹姝。心禾看了看曹丹姝,又看了看一无所觉得皇帝,偷偷捂嘴笑了。皇帝觉得莫名,低头看她:“禾儿,你笑什么?”心禾摇摇头,坐直身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冤孽啊~冤孽啊~”这话若是旁人说,皇帝或许会多心,但她说出来,他立时知道她在作怪笑话他,当即便不干了。清平乐——苗心禾77、“说,你笑话朕什么?”“六哥怎么冤枉人?禾儿怎么笑话你了?”皇帝微眯了眼,双手抬起蓄势待发,威胁她:“你说不说?”心禾识趣,立刻合盘托出:“禾儿是在感慨六哥魅力太大,只一见面,就叫人家姑娘芳心暗许。可惜六哥富有四海,眼界更是广阔,哪里注意得到女儿家的小小心思呢?如此目不斜视地走了,叫人家一片痴情错落,日后只能远远地望着宫墙回忆六哥的灼灼风华,怎么不是冤孽呢?”皇帝一听,便知道是刚刚那队命妇官眷中有世家小姐对他动了芳心。那位小姐是谁,他倒不敢兴趣,但看着心禾一脸揶揄的搞怪模样,一直没放下的手不客气地袭了过去,对着她腰间的几处痒肉发起攻击。“六哥!”她惊叫一声,奋力躲闪,“我都实话实说了,你怎么还来?”“你是年岁越大胆子越大,都敢这样笑话朕了,朕不给你个教训,你真是要不知天高地厚了!”心禾今年才八岁,哪里挣得过一个成年男子,很快便败下阵来连连讨饶:“六哥我错了,六哥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皇帝住手,却还挟制着她一边的肩膀,故作凶狠地问她:“真的知道错了?”“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一定不用这事打趣六哥了。”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求饶。皇帝本就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一时性子起来,闹她一闹。此时被她这样盯着,心早就软成一滩,哪还能继续为难她呢?“这还差不多。”皇帝放开她,看她被闹得发髻散乱,便伸手帮她整理。心禾看他一眼,低下头,“刚刚……我不该拿这事开玩笑,事关一位姑娘的名声清白,若是传扬出去,就是害了人家,六哥没有错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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