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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8章（第1页）

跳舞的姑娘们得了赏，高兴地跪下向皇后谢恩。皇后点着笑纳了，正想挥手让她们下去，那跳“花心”的姑娘却突兀地开了口：“官家？原来奴那日见的竟是官家！”场内一时寂静，众人目光灼灼地在天子和台下的美人身上来回巡视，时不时再看一看皇后与心禾的反应，心内全是吃到大瓜的兴奋。皇帝轻轻“嗯？”了一声，上下打量那突然开口的姑娘，片刻后，摇了摇头，“或许吧，你今日领舞辛苦了，去领了赏，好好休息吧。”“官家！您是不是不记得了？”那姑娘一见皇帝要赶她走，忙膝行两步，急切地向他证明自己是真的见过他，而不是有意攀附：“景祐元年十一月十八，那天晚上奴因为老鼠咬死了养的小白兔正哭呢，是官家过来安慰了奴好久，一直到奴睡着您才走的！”此言一出，众人已经不只是惊讶了，连心禾都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皇帝。景祐元年十一月十八，是曹皇后册礼入主中宫的日子，若这姑娘所言属实，岂不是说……那夜，皇帝不去和新娶的皇后洞房花烛，反而不知道在哪偶遇了一个伤心的小姑娘，安抚她的伤心难过，还陪着她过了一晚上，全然把皇后扔在了一边？这……这……大庭广众地将这事揭开，让皇后的脸往哪放啊？众人看着皇后难看的面色，不由低下了头，妈呀，这瓜实在有点大，吃得噎人啊。皇帝再不喜欢皇后她也是中宫，是他的妻子，若他认了那晚的事，被羞辱的不只是皇后，他也没脸，纵使这姑娘说得都是真的，他也不能认：“你记错了，那夜朕不可能在别处的。”“不可能的官家，奴记得清楚，怕忘了您的样子，奴还时常买了纸笔来画，怎么可能记错！”那姑娘就像看不懂眼色一般，不顾满殿人的尴尬，坚持她在帝后大婚当夜见过皇帝。皇帝彻底没了耐心，轻轻“啧”了一声，摆手让人将她带下去。那姑娘尤不死心，被人捂着嘴往下拖也挣扎不休，负责教习的贾姑姑吓白了一张脸，不断劝她让她闭嘴，手上一个劲得在她背上掐捏，试图阻止她继续发疯，可惜效果不佳。一直到人被拖远了、听不到吵闹声，这场闹剧才终于散去。皇帝的兴致全无，便是自己长女的百日宴也没兴趣待下去了，他端了一杯酒起身，向着在场众人示意一下，不发一言仰头喝下。“朕与靖安伯还有要事相商，就先回福宁殿了，各位自便。”清平乐——苗心禾4141、福宁殿。心禾拿着笔伏案写计划书，写一会儿抬头一下，每次抬头，一定能捕捉到皇帝立刻低下头躲闪的样子。她抿唇一笑，不理他，继续写自己的东西。一篇良种马培育计划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直到皇帝坐不住了要来找她聊聊，这才放下了笔，拿着她的计划书走了过去。“六哥看看，等禾儿将良种马弄回来，这样做可行？”皇帝轻叹一声，接过计划书却不看，反而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你就没什么想问朕的？”心禾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和他多谈论曹皇后的事情，“六哥喜不喜欢她都与我无关，虽然有些惊讶那小姑娘说得话，但就是真的又如何？再过几天我和月出就要离京了，这些事我一点也不好奇。”听她提起离京的事，皇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就这么几天了，你非得时刻提醒我你要离开了？”“没办法，我不想听八卦，只能想办法把你的注意力拉回来了。”心禾笑嘻嘻地看着他，手一扬，又把计划书拿了过来，双手展开举到他的面前，“六哥快看，禾儿给你做书架。”皇帝无奈，笑着将计划书拿了过去，认真地看了起来。不问也好，反正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说出来也是让人跟着不高兴，还不如看看这个计划书，好歹是关乎国朝的大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皇帝尽量多的在心禾离开前与她在一起，但离别之日终究还是来了。“禾儿，你要做的事不容易，甚至有千难万险，六哥不能阻止你，只好多为你准备一些了。”皇城门前，皇帝执着心禾的双手，满眼都是不舍：“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还有茂则，他是最体贴心细之人，只有他在，我才能放心一二。”心禾看了一眼身旁换了装束的张茂则，又担忧地看着皇帝，“六哥，茂则一直是你的得力助手，你让他跟着我，你身边岂不是少了一大助力？”皇帝抚了抚她的鬓发，微微摇头，“我是天子，身边有的是人可用，但能帮上你、保护你的人，唯有茂则最得我的信任。禾儿，你若不想六哥日日提心吊胆，就让茂则留在你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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