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晏七剑肉眼可见的慌了神,话说得七零八落,全没有竹林里那副决然模样。
“我就知道,”清九冷眼看着他,却泪流不已,“我早就怀疑了!忘忧谷那么大,衡岐仙君又灵府碎裂,难以察觉到我们灵气的存在,怎么可能摔下来的时候正好撞上!”
“你从来练剑只穿单衣,这几日却穿得严严实实,不就是怕渗了血被我看见吗!”
“还有上回吃饭,你手臂好好地便痛,我当时便觉着不对,想来也是伤重所致!”
她猜的都准,除了最后一条。
他没怎么说过谎,编瞎话他也不会,这几日只能选择闭口躲藏。见实在瞒不住,他只好承认。
“是,相亲那晚我们坠入林子里,你浑身烫得像要着火,我……我很心焦。我御不了你的唢呐,但好在唢呐识得药庐,我只能背着你……。”
“伤口……有的是蛇咬的,有的是枯枝刮的,有的是妖兽突袭抓的,我很注意了没有伤到你的脸,但身上……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静得听得见风穿过竹林的轻响,药田送来淡淡清苦的草木香。清九鲜红的唇咬得泛白,像是在冷笑。
“是么?你明明可以松开周身大穴,明明可以解除对灵气的压制。就像那日在林子里遭遇妖蛇,你宁肯死也不肯松开!”
“松开周身大穴我的劫雷会来,不一定……”
“你说谎!晏七剑我终于抓到你说谎了!你怕的是破境失败吗?你连化神修
为的魔头临渊都能斩掉一条手臂,你怕这道劫雷吗!你怕的是,你在元婴境耽误了一百七十年,却因为与我交换灵气而破境化神。这样得来的灵气会玷污了道心纯粹的你!在你的眼里,从来就没看得起过合欢道,从来就没看得起过我!”
“你对我的好,就像那夜你说的,与对苍生没什么不同!”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大爱,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的交易,你的好!我,清九,自己喜欢自己就够了!不需要你看得起!也用不着!”
他语带艰涩:“并非你揣测的如此。我不肯破境是……是因为……”
话在口中艰难盘桓,怎样也出不了口。
“我不听我不听!”她捂住耳朵。
“因为……我不想……”
“我不听我不听!”她捂着耳朵有意嚷得更大声。
似是她这样的举动,让素来光明磊落的剑修不光明的心思终于敢宣之于口,不管不顾全倒了出来。
“因为你在秘境里看到的是别人,而我看到的是你!你为我渡了两日灵气,于玄阳观舍命相护,你在九州境碰了这么多年的壁,接近数百元阳。你做的这么多,竟都是为了他!我……我难受。”
他不像珩衍那样会说好听的话,不会玩流清商风雅那一套,不像衡岐仙君那样了解她,也不像玄天赐,无论甜苦只要这个瓜是他的。
他对她,毫无技巧,不会绕弯,不会说谎,笨嘴拙舌。那些旁人可以说些俏皮话或者高情商掩饰过去的事,他都是闷闷憋在心里。
算起来他也一百七十多年没说过话了,像顽石里蹦出来的人。最初他说话时还保留着一百多年前的风格,张嘴剑来,闭嘴吾啊汝啊,听得清九还以为文艺复兴了。
此刻直愣愣的一股脑秃噜出这些,全凭直觉。
直觉告诉他他该说。
直觉说他不想她掉眼泪。
向来理智的人,直到说完了才重新拥有名为理智的意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儿明白什么是喜欢了。
这就是情劫吗?
他不可以爱她,不可以走上杀妻证道那一条路,哪怕是为了她,只为了她。
但他好像,也像衡岐仙君一样。
想她好,想她开心。
“你也会难受啊?”清九捂着耳朵看他。
晏七剑:“你不是不听吗?”
清九得瑟起来:“我耳朵没捂严实。”
晏七剑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清凉夜色被薄薄的竹门拒之门外,烛火柔和,清九慢慢放下手,眼角依旧泛红:“你说的我不信,你要拿出些诚意来。一句鬼话就妄图将我哄好,也太划算了。”
“我明明说了很多句话,”不开窍的脑袋试探着问,“那要怎样你才能不掉眼泪?”
清九眨眨眼睛,微微侧扬起脸,指指面颊:“看!”
晏七剑:o_o?
“没有脏东西啊。”
清九:o_o快点!
晏七剑凑近:o_o?
“你化妆了,涂了红的胭脂,从眼睛下面一直涂到了这里,像猴子的屁股,还像百里前辈炉子里烧红的铁水。你的意思是……让我赔你两盒胭脂吗?”
清九:—_—|||滚吧。
她摆摆手:“我去药浴了,你自己在这儿瞪眼睛吧。”
不开窍的脑袋直直地站在原地,等人走出门了,才忽然懂了:她是让他亲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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