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和。”她掉了眼泪。
她清楚地知道会死,他更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那时在雁还山,为什么要设计为难她?
雪狼嘶鸣一声,咬下挂在魔兽耳朵上的芥子袋,仰头甩给她。
前臂被骨鞭挥中,顿时浮起一道血痕。
前爪受伤,更多的鞭挞如雨点般伴着恐怖的破空声挥下,血染红了银白油亮的狼毛,雪狼度越来越缓,越来越笨拙。
“你把我扔下来吧,你还能逃!”她的声音里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潮气。
“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还没有给我骨头!休想赖掉!”
雪狼咬牙跃起,堪堪躲过魔兽一掌,掌风吹得狼毛与她散乱的长倒向一边。
“我什么时候认过输!”
母亲受辱,就是儿子无能。
“好!你妈我也不是个怂包!”清九直起身子,一只手指向归寂壑,“珩衍,跳下去!”
“那是归寂壑!”
珩衍向她确认指令,四爪却凌空飞蹬,奔向万丈深渊,不加犹疑。
“管他什么壑,摔不死!”她说着,从芥子袋里取出一枚玉符。
咔嚓咔嚓,她拍下魔兽与两名魔修的影像,当证据。
“因为,你妈我是气运之女!”
-
小镇郊外。
几个聪明或不聪明的前任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清九并非为临渊所绑。临渊也终于意识到,清九不是单纯的走丢了。
众人皆铺开神识搜寻她的魔气,却一无所获。
晏七站在那儿如坠冰窟,手中的灵剑淡淡泛起金光,怯生生地传音于他。
“我好像感受到妈妈在哪儿了。”
“好像是在我出生的地方,她好像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受伤昏倒了……”
晏七:“魔骨花海……她在归寂壑?”
临渊:“你说什么?”
晏七:“她在归寂壑底。”
他尝试回忆着一百七十年前前往归寂壑的路途,心却忽然疼得厉害,什么也记不起。
临渊斩钉截铁:“绝不可能,以她的修为,还未落入壑底便已然被漂浮的亡魂煞气撕裂吞噬了。”
晏七拔剑抵着临渊,不容置疑:“带我去。”
几道流光飞向猩红天际,北去。
-
归寂壑底。
浓烈的黑气遮天蔽月,地上盛开着无数大大小小,惨白的彼岸花,仔细一看,花瓣却是根根弯曲的骨头。
大的是肋骨,小的是指骨。
放眼望去冷白一片,在风里左右轻摇,此处便是魔骨花海,明明妖邪诡异,却四处透着肃穆。
雪狼遍身是血,艰难地撑起四肢,用毛绒硕大的狼头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清九。
他从不信气运之说,原以为必死无疑,可驮着她穿透亡魂煞气的刹那,却仿佛有一股奇异而温和的力量将二人托起,隔开煞气,落地。这股力量与此处的诡异景象格格不入。
饶是如此,他也觉心神震荡。
“任务完成了,母亲。”
没有回应。
雪狼荧绿的眸子看看她,又焦急地舔舔她不断流血的手臂,再看一看,又着急地舔舔,仰头悲啸。
“死狗……别舔了……”清九艰难地开口,眼睛却睁不开,一声轻过一声,喘息着,“这儿全是骨头……你随便找两根啃啃吧,我以后……喂不了你了……”
雪狼悲痛地摇头,不停地用头拱她,试图将她拱到背上。
“你妈我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她无力地摸摸热乎乎的狼耳朵,“玉符里有我拍的照片,可以指认那两个魔修,为我报仇。科技改变生活,创新引领未来啊……”
说完,她又喘着气儿,交代后事:“你妈我这辈子,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搞到元阳,妈死了以后,给妈烧两个纸人大帅哥下来,脸就照着你大师兄的画,妈好这口儿的,身材就照着临渊的来,妈玉符里也有他的半裸自拍,要一比一还原啊,哪儿大了小了都不好。”
珩衍:……
“逢年过节,你要烧点最新款的衣裳饰下来,还有魔芋爽。”
“还有,衡岐仙君你记得吧,以前对你也很好的,你拿着妈的玉符抽空给他消息,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死了,你要是有时间,再去看望看望他,别让药仙阁的龟孙欺负他。”
“还有,玉罗刹……跟你同是犬科的死狐狸……李随意……耀祖……你都要去劝劝他们,最好是带到衡岐仙君那里……治治他们的难言之隐,都老大不小了,别单着了……”
“你掏个本子记一下,还有……青浦墟的那个兔子精,一叶妖庭那个熊精……还有那个鬼修……还有那个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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