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保证啊?”小布丁眨巴着泪眼婆娑的大眼睛问她。“拉勾。”纪清苒伸出小拇指,“我们拉勾好不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布丁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又是好奇又是期待,学着纪清苒的样子和她拉勾。“这样,就行了吗?”他懵懂地问。“是的。我们拉了勾,想赖皮也不行了。”纪清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觉得不够,抱着他的小脸蛋,狠狠亲了一大口。纪清苒离开谢知衍家的时候,天色已晚,空气冷得叫人心里发空。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别墅,小布丁站在窗边,小小的影子扒着玻璃向外望。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心口突然就像被什么狠狠抽了一下。她走得很慢,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满是小布丁那张还带着泪痕的小脸。他咬着嘴唇不哭出来的模样,他那一双葡萄似的眼睛,他笨拙地学她拉勾的动作,还有他轻声和她说:“一言为定。”她闭了闭眼,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酸涩。她这几天,脑子里一直忘不掉小布丁可爱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她这几天,一直在反反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她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产床上,四周是白惨惨的灯光,医生、护士的脸模糊不清,只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真实得像刀子一下一下扎进她的骨头里。她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能清晰地感觉到胎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了威胁,在挣扎,在向她求救。“纪小姐,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你的腰椎受过很严重的外伤,根本无法承受胎儿对腰椎的压迫。我们建议你马上终止妊娠,否则母体会有生命危险。”医生的声音一板一眼,像是宣判。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拼命摇头,眼泪横流,想告诉他们不可以,不可以把孩子拿走——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这辈子亲人缘太薄,唯有这个孩子,和她血脉相通。可她的手脚像被绑住一样,动弹不得。求助无门她被推进了手术室,麻醉剂通过面罩吸进鼻腔。她挣扎,她反抗,最后意识渐渐模糊,眼睁睁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慢慢模糊、旋转、塌陷,周围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她睡了很沉一觉,醒来时,四周安静得可怕。她的肚子已经瘪了。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比死还可怕。她知道,她的孩子没了。没有哭声,没有温度,连一丁点的存在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从未真正存在过。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想去看看孩子最后的样子,可护士只是冷冷地说:“已经处理掉了,签了字,不能再看了。”“处理掉”三个字像一把刀,生生剜进她的心里。她在梦里哭得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却没人听见。每次梦做到这里,纪清苒就惊醒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想搁浅的鱼,在濒死呼吸。她想起来,她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去医院。也开始害怕夜晚,害怕闭上眼睛,害怕再一次失去什么。白天也变得恍恍惚惚。她用了很久来摆脱那段记忆,像一个梦魇,要很努力才能摆脱掉。以至于现在,她都有些分不清那些到底是梦、是回忆,还是她自己病态的幻想。那年失去孩子的时候,她的心理医生曾说她的心理状态很不稳定,建议她多做心理疏导。她没去。本能的排斥去见心理医生,不愿意把过去的伤口,重新扒拉开,暴露在别人面前。一次又一次,血淋淋。她安慰自己说,她的亲人缘太薄,那个孩子和她没有缘分。她这种人,注定了一辈子没有亲人。孤独到老。她接受了这种说法。关于她曾经差点有一个孩子这件事,她瞒着所有人,谁也没有说。包括,陆霆渊。不,她曾经差一点点就能告诉陆霆渊,他们之间有个孩子。那会儿她刚发现大姨妈没来,疑心是怀孕,准备去医院做个确切的化验再告诉陆霆渊。可他忙着回国去见苏依依,没空陪她去医院,也没耐心等她的化验结果。他离开,回国,一走就是大半年。她一个人熬过危险期,独自去产检,满心欢喜地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那时候她已经知道了苏依依的存在。她坦然接受。她留不住陆霆渊,那就不留。可这个孩子是她的亲人,也可以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她那会儿打定了不再告诉陆霆渊的主意,做好了准备,打算一个人抚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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