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坐下说吧。”李晚月抬手示意,自己在对面椅子坐下。荣阔道:“是这样,今年因一些地方受灾,棉花产量低于往年,而外邦今年产的棉花也不多,拿来交易的就更少,边疆苦寒,将士衣物棉被不足,所以通知各州府想法子筹备些御寒的衣物。可棉花又不像银子,若是用芦花填充,将士受不住,他们要训练和巡防,总不能围着火堆,不知你可有法子?”李晚月暗想,羽绒服暖和啊,可是这里没有机器,没有适合的布料,没有消毒设备,找来鸭毛鹅毛也不好处理,更何况还要制成衣服。想了想,她道:“我倒是听说过用鸭子或者鹅身上的细软毛发来做衣服,只不过对布料要求高,布料不够密实的话,毛绒会钻出来,不过我没有做过。”荣阔眼神一亮,对呀,这些动物毛可比芦花要暖和。“既然县君听说过,能不能尝试做一件出来?倘若做成,这可是大功一件,以后既便棉花不够,也可以用这些来做御寒的物品,将士们也不用受冻了。”李晚月很敬佩军人,可她不敢保证能做成。“我只能说尽力一试。”“只要县君愿意试就好,成与不成我都能理解。”李晚月点了点头。随后他就让李大川李二湖去镇上的屠宰场看看有没有鸭毛鹅毛这些。并叮嘱要戴好口罩。天气渐冷,李晚月让人缝了些口罩,以后出门的时候防止冻脸,这会儿派上用场了。再买一匹粗布。两人赶着牛车出门了。花厅备好了午膳,几人往花厅走。谢晏走到李晚月身边小声说:“抱歉,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你觉得呢?”谢晏轻叹口气:“我没在他面前提你,是他自己想到的,问我你住在哪,我跟他说我自己来找你商量这件事,可是他听说三栋和你是一家人,非要来拜访你家,我……”李晚月见他懊恼的样子,轻笑一声:“没怪你,我知道将士守边关不容易,若是能帮到他们,我也开心。”谢晏抱拳:“县君大义,在下佩服。”“等做出来再夸也不迟。”两人说笑着走向厨房。吃过饭谢晏带人先回去了。下午李大川和李二湖拉回来几麻袋的鸭毛鹅毛。那味道,隔几米外都闻到了。大哥二哥今儿怕是要洗好几遍澡,嫂子才能让人进屋。李晚月已经让人在院墙外一角用油布搭了一个棚子,就怕刮风吹的到处都是,不好清理。然后让大家戴上口罩,挑出来能用的。只要不带梗的就行,又没有机器,没办法只挑最好的绒,不影响穿或者盖就行。几人立刻各拿一个麻袋开始挑。隔壁的有田家听到动静,也赶来帮忙。李双双和王秋来串门,见状也跟着挑。挑了一下午,挑出三麻袋能用的。随后用石灰水浸泡,为防止伤到自己,叮嘱清洗的人,用木棍搅拌,不要用手碰,浸泡过后用工具捞到竹筐上,再用清水冲反复冲洗。洗过后,拿到后院棚子底下的竹架上晾着。次日一早,李晚月去看,还是有些潮湿,不过味道已经小了很多。可能晚上露水重,尽管在棚子底下晾着,也没有干透。她让元宝和顺子在安全的地方放了几个火盆,几位嬷嬷用粗布,细棉布,有的单层有的双层,有的一层粗布一层细棉,缝了几个小口袋,用来做实验,看会不会钻毛。没有用绒棉布做实验,先不说钻不钻毛,就说成本也太高了,根本用不起。随后挑了些晾干的鸭毛塞进口袋里缝好。拍打揉搓几个口袋,单层布料的钻出少量毛绒,双层的无论是粗布还是细棉,都没有钻毛。可能是因为绒毛没有现代那种细腻,所以不容易钻。试验过后,就让几位嬷嬷裁布,做出一床被子和一身衣服。比做棉花的费劲,因为棉花可以铺好再缝,这个则需要缝好,留小口往里填充毛绒再封口。做好后又试了试,穿着跑跳蹲,没见钻毛。李晚月就和李大川带上东西赶着马车去了县衙。荣阔看到做出来的成品,一脸惊喜,立刻把衣服穿自己身上试了试。谢晏敬佩的看着李晚月,虽然相信她的能力,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感叹,为什么她这么聪明?她真的能做到。而且动物毛发那么重的味道,她也能祛除掉。这样一来,就算没有棉花,也不用担心受冻了。荣阔笑着道:“县君的能力,在下也算见识到了,佩服。”李晚月笑了笑:“荣将军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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