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病中的这几天,邵玖常常难以安眠,每每午夜梦回,便再也难以入睡,她拿出了那首汝阳侯送来的《秋怀赋》,一遍又一遍从头看到尾,每一次阅读这篇文字,她都心痛难抑,泪水就在不知不觉中涌上心头。这几日她都不愿让翠微亦或是穆青青守夜,让她们自去睡,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去读这篇赋,去体会远在千里之外那人的秋兴之感,一字一句,在文字中与那人心意相通。邵玖对于文字有着超脱寻常的体察能力,一字一句都倾诉着无限深情,她咀嚼着文字,思慕着离人,似在这有情无情中,又多了一份心意。邵玖以为文学是件很私密的事,唯有知己可以共通,此生最为快乐的事亦不过是知己相知,她最喜屈子的一句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她此生已体会到了极快乐与极悲伤的事情,她有知己可以相知,文字可以通晓情意,她以为这世间在没有可以比她更了解沈郎的志向了。可她与知己只能生生别离,自被掳至北朝,她就注定无法再与知己互通心意了,岂独知己,往日的父母亲人都与她天险相隔,隔水相望,而生不能至。她只能通过文字去思慕她记忆中的少年郎,去思慕那个朗月清风的少年,去思慕她已经逝去,无法追忆的青春年华。“季安,唯有你的诗文可以暂慰我的心灵。”邵玖喃喃道,烛火之下,邵玖提笔开始默写《秋怀赋》,她记性本来就好,不过遍就已经能够全文背诵下来,再加上这篇文章是她心灵所至的文字,她不过一遍就已入了心,此后便不忍卒读了。邵玖的病这次好得很慢,几天下来,病情不仅没有减轻的现象,反而愈发加重了,刘瑜心中焦急,心中也疑心是否真的有诅咒的存在。他试探的询问邵玖,但邵玖只是淡然的笑笑,显然是不在意的。他暗中让人去查,以前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在乎邵玖,可是当邵玖哭泣着要回家时,他才觉得有些患得患失了。以前他以为邵玖是异乡人,在北朝,除了自己,无枝可依,如今他才知晓,邵玖永远记挂着的是回归故土,她忘不了的是家乡。事情安排下去后,刘瑜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他知道自己是不该查的,但他眼见着邵玖一天天衰弱下去,心里就很茫然,她害怕邵玖弃他而去。“琼之,你不会离开孤的吧?”刘瑜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了邵玖一跳,犹豫着,没有给出答案,她想着,若有机会,她终究是要回到南方去的。“琼之?”刘瑜没有听到邵玖肯定的答案,心中越发不安,他不怕人诅咒,只怕邵玖心存死志,他的邵玖,绝不可以死!“殿下怎么会突然这样问?”“琼之,孤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坐一只船随江流飘摇离开了孤,任凭孤怎么唤,你都没有回头。”邵玖一听,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梦,不过面上却是不显,摸着刘瑜的眉间,笑着宽慰刘瑜说:“一个梦而已,殿下何必太过计较。妾如今身处内宫,又能去哪儿了?”“那以后呢?”邵玖沉默了,刘瑜从邵玖的沉默中,体会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氛,他隐隐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敢再问,他害怕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殿下,你看着妾作甚?”邵玖被刘瑜盯着有些发毛,她靠在床榻上,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倚靠着舒服些,而她的手中是一副《鬼母求子》图,是一位僧侣画的,她对宗教画不怎么懂,但这僧侣的画工极好。“孤在想怎么将琼之留下来。”“妾不就在这儿吗?殿下要妾留在什么地方?”邵玖觉得刘瑜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少了些多情人的柔情,多了几分男人的占有欲,那双眼睛,就像虎狼的目光,在守候它的猎物,邵玖不由一阵瑟缩。“留在孤的心底,孤想让琼之的心留下来,留在孤的心底,两心相依。”“殿下说笑了,殿下和太子妃才是两心相依,妾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不敢越了本分。”“琼之,孤与太子妃是夫妻,与你是知己,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就可以了,知己之间才需要两心相应的。”“夫妻本就是这时间最亲近的人,若是不交心,而止于宾客,不是件很可悲的事吗?夫妻若不能相交,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交呢?”“邵玖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至亲至疏是夫妻,孤与太子妃是夫妻,是孤的妻子,很多时候,她都是支持我的,可她也是杨家的女儿,是孤的太子妃,她日更是北朝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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