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四方舆志》,就叫这个名字如何?”“四方为天下,舆者,车也,以载万物,志者,记也,记载四方山川变幻,确实是个很好的名字。”两人开始畅想着云游四方可能会见到的事物,笑语盈盈,尽管彼此心底都知道此生已经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但两人畅想这一切都时候仍然很开心。“阿玖,旭初相信即使没有旭初,你也可以活得很灿烂。”沈旭初对于邵玖总是怀着愧疚感的,他以为若不是他无能,他就可以带他的阿玖回家的,他希望他的阿玖在任何时候都是笑着的。“我会的,哪怕没有沈郎,阿玖也会努力活着的,就像过去的那三年一样,阿玖会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会努力去记录生活,可是阿玖永远也不会忘却沈郎,沈郎也不可以忘记阿玖,好不好?”“好!”沈旭初眼中含泪,却是笑着答应的,他怎么可能忘却他的阿玖。邵玖从腰间扯下一枚玉环,双手奉到沈旭初面前,对他道:“沈郎,陌上花开,阿玖却再也无法归宁父母了,你此次归国,烦请沈郎将这枚玉环交给阿玖父母双亲,告诉他们,阿玖在北朝一切平安,让他们不要为阿玖担心,也无须来北朝寻我。”“旭初谨遵师妹命令。”沈旭初接下来玉环,他太能理解邵玖了,南朝对于邵玖有着太多牵挂的人,可是她却再也回不去了。游子对于故乡的思念,只能寄托在玉环当中,那些说不完的思念早已刻进了骨髓。“阿玖,终究是我对不住你。”这已经分不清是这些天沈旭初第几次道歉了,沈旭初总是含泪看着邵玖,他心中的爱意和愧意,就像两条相互撕咬的毒蛇,搅得他五脏六腑不得安宁。邵玖手上的刀伤早已经被包扎,宫里有着上好的金疮药,几天的时间,邵玖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沈旭初还是不忍去看那伤口,他只敢用眼睛的余光去看那只手,每次一看到邵玖的手,他都会满腹愧意,和满腔愤懑,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却无可奈何。邵玖在低头的瞬间,额前的碎发被风一吹,就落在了眼睛前,邵玖正在画自己当年被俘后走过的路线,突然眼前被碎发遮挡,很自然地喊道:“师兄快来帮我把头发捌一下。”沈旭初愣了片刻,很自然起身将邵玖额前遮挡视线的头发别在耳后,一切都很流畅,这个动作本就是昔日在东山两人常做的。但邵玖画完地图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沈旭初的眼睛,那眼中的深情犹如一池百年来不曾涌动过的古池,目光之中是浓烈的化不开的爱意。“沈郎?”邵玖的心漏跳了一拍,即使明知道没有未来,还是忍不住一点点沦陷,他们都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非世事无常,他们或许早就结为恩爱夫妻了。“琼之,我带你走好吗?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权势地位、功名利禄,都和我们无关,我们只要有彼此就足够了。”沈旭初终于鼓足勇气做出了他此生最为大胆的决定,他想带着邵玖来一次不顾后果,只因为彼此的一次逃离,他不想得而复失,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女人,不想看着她有家难回。邵玖的心在猛烈地跳动着,这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情话,她知道沈旭初的志向,因而更明白沈旭初这一番逃离的话语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是多么弥足珍贵。她多想抛下一切跟着沈旭初离开,什么皇妃,什么南北朝,什么经典的传承什么改革,什么礼乐复兴,都和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只要拥有彼此就好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可是理智告诉邵玖她不能够,不谈他们是否能够离开这重重宫墙,就是他们肩上的责任,他们少年时的志向,她们都不可能离开。“沈郎,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只是,原谅我,阿玖再也无法和沈郎一同离开了。阿玖已经立下血誓,此生都不会离开北朝。”“阿玖!为什么?为什么?”沈旭初声声质问,问的不是邵玖,而是这不公的世道。“沈郎!你不用悲泣,阿玖相信以沈郎的才华终会成就一番事业的,若是建康没有沈郎的路,那就去边域,沈郎,文韬武略,终会达成所愿的。阿玖相信,即使没有阿玖的陪伴,沈郎也不会让阿玖失望的。”沈旭初落下泪来,他看着邵玖,他说期盼的不仅仅只是封侯拜相,而是这个过程中能够有邵玖,而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刘瑜看着内侍呈上来的文卷,这些都是沈旭初默写出来的,刘瑜翻开最上的一卷,就是王辅嗣的《老子注》,一直以来,对于这本书,他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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