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志得意满,坚信在这种不痛不痒的“争抢”中,只要喜欢宫里那些人,再讨好他们,让宫里所有的人喜欢自己,就一定能做下一任皇后。可是楚服和宫里的人不一样。和所有人好像都不一样。阿娇身边并不是没有贴心的丫头,更有许多从小服侍她的嬷嬷们。她坚韧、快乐,生生不息,高高的眉骨显得整个人都忧郁异常。明明穿着和别的丫头一样,可是阿娇却能在她身上闻到一种草木开花一样的温热香味。这样的不同催着阿娇的心里开出来一个小小的嫩芽,和以往都不相同,她想,如果楚服也喜欢我就好了。“楚服,你长的真好看,我好喜欢。”女孩眉眼弯弯,随时随地都颠倒着这一句话,“就像……就像刘荣哥哥喜欢我的那种喜欢!”刘荣哥哥喜欢她长得好看,她也喜欢楚服长的好看,因此这个词是理所应当的。“……奴婢不敢。”楚服给她研墨的手微微颤抖,有些惶恐,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又重又快,磨的墨汁四溅。这很明显不是喜欢,也不是因为喜欢而过于欢喜。“啊,你不喜欢我吗?”阿娇抬笔蘸墨,心不在焉地抄写着《诗经》。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阿娇有点苦恼,从她的表情里品出来一点词不达意的味道,遗憾像是泡过了头的茶一样,带着苦味涌到了她的喉口。她觉得委屈。她读过了太多诗词歌赋,空泛辞藻翻涌在她的舌尖,却拼不出一句区别于平常她最常说的“喜欢”,却又萌生于喜欢、高过于喜欢的话。情窦◎眼为情苗,心为欲种[1]◎楚服觉得,现在大约应该说些“奴婢也喜欢小姐”,“小姐聪明伶俐,又这么可爱,没人不喜欢小姐”,这样虚情假意又圆滑的话。或者借着玩笑,说出“我也心悦于你”“奴婢感恩小姐”这样的回答,全都被楚服一一否决。可能是看她愣了太久,表情木讷得像是个棒槌,阿娇已经从座位上溜出来,笑着攀上她的脖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像个呆头鹅一样。你喜欢我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嘛,很难回答吗?”楚服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把阿娇从自己的脖子上拔了下来:“小姐,不可以这样……对谁都不可以,你学习要专心。回头大学士要查你功课的。”“我不写了。”阿娇转头就要跑,被楚服拉回来,无奈道:“好,你别乱跑,坐着儿,我帮你写。”阿娇渐渐长大以后,馆陶公主忙碌起来,不再去哪里都带着这个小尾巴。她在京城有了单独的院子,公主还给她请了宫里的教引嬷嬷和大学士,督促她日日苦读。教引嬷嬷很不赞成公主的做法,背地里偷偷嘟哝,一个以后要进宫的小丫头片子,不学琴棋书画,学什么诗词歌赋、君臣之道呢?阿娇是个毛孩子,虽然一点就通,但屁股下面像是长了刺,坐不住。大学士不常在府上久待,上完了课就走,嬷嬷们从不逼着她念书,巴不得她赶紧去后院玩耍,自己也能跟着轻松轻松。于是大学士留下来的作业,便全落到了楚服的手上。她日日陪在阿娇的身边伴读,也会仿她的字迹做作业。陈阿娇盘问喜不喜欢这件事无果,坐在楚服的旁边看她帮自己写作业,手里拿着九连环玩,还要扭来扭去的乱动。没过一会儿,阿娇鼻尖缠上一股奇异的花香。于是又凑近了去闻楚服头发上隐约的香气,明明是普通的桂花味,却闻的她心如火煎,总觉得和别处的不一样。阿娇的碎发挠在楚服敞开的衣襟里,楚服瑟缩了一下,伸出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腰。她只当是孩子顽皮,把阿娇小小的身子往自己大腿根推了推。阿娇如善从流,鼻子又凑到了楚服的领口,攫取一点她脖子上的气味:“楚服,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也喜欢我?每当这时候,她的心都跳的好快。阿娇先是疑惑,而后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不舍得离开。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对另一个人身体有着天然的向往,情窦初开,却又没有人引导,只能迷蒙地到处乱拱,想要给越来越快的心跳找一个出口。楚服也会这样吗,也会心跳得这么快吗?她想。楚服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稳稳地落笔,精致的脸微微绷起,严肃里又透出几分温柔:“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她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就算是打出来了,也是又臭又长没滋没味的套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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