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送来的那把刀过于招摇,不像一个跟在豪车后面的丫头应该背的。回长公主府要穿过长安的闹市,这样回家,不知道要引来多少人的目光,恐怕连公主府的大门都进不去。两人想尽办法,最后只能用楚服的外套一包,再折几根柳枝花枝夹在一起,只说是要带回去插花,塞在了马车的座椅下。陈阿娇生怕马车颠簸,把刀从外袍里颠出来,只能用脚踩着刀背。这下账本也看不进去了,她靠在车内,又一次盯着楚服挺直的背脊,投影在薄纱的车窗上拉的很长。忽然觉得她背上空荡荡的,少了把长刀。她从认识楚服到如今,从没想过为何她不是男子,戒律清规对她母亲来说都是满纸荒唐言,她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而今却不能让心爱之人背上一把长刀。陈阿娇伸出手来,覆上纱帘上的影子,看着楚服的身影晃动,像是水上一片浮萍,让她抓不住根系。母亲,成为皇后以后真的可以享受盛名,为所欲为吗?那时候,我可以让天下的女子,都能毫无顾忌地背起一把防身的长刀,而不被人频频侧目吗?当皇后真的有你说的这样自由吗?难道能比皇帝还自由吗?那为什么男人不争着做皇后,反倒要去做皇帝呢?车走进了长安的闹市,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不为谁而停留。这样鼎盛的热闹,像是转瞬即逝的春风,绕过她们的灵魂。(1)那刀终究还是被楚服压进了箱底。她虽然有练武的时间,可大多数时候还是要像个普通丫头那样做工,又担心吓到了院子里的丫头们,晨练继续一根沉重的铁棍,只偶尔把刀拿出来把|玩一阵。虽然这长刀是二手的,但也是第一把属于她的武器。小姐送给她的。可惜,它也像她第一次动心的女孩一样,被藏进了这深宅之中,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二月初六,惊蛰时节。春雷阵阵,在一个深夜乍响,昭示着漫长的寒冬腊月彻底结束。一候桃花,二候杏花,三候蔷薇,开在宗庙大祭的前几日,后又在在一场细密春雨中纷纷垂落屋檐,在青石板上,落成一条缤纷的河,蜿蜒途径千家万户门前,停在了一双厚底攒珠的缎面鞋前,打起了旋。陈阿娇一袭长裙被有些猛烈的春风唤醒,如同战旗摇动。她抬脚跨过这条小河,和对街的楚服对上视线。楚服对着她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压在了胸口,做出个放宽心的手势。“小姐,长公主点殿下在催我们呢。”春枣在一旁不明所以,小声提醒道。陈阿娇收回视线,坐上了前去东宫的马车。先帝诞辰前日,长公主携大病初愈的独女,迟来东宫祝贺刘荣封为太子。刘荣入主东宫后,奢靡无度,风流成性,却唯独纳妾娶妻一事,被栗姬严加看管。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个宫女出身的妾在身侧侍奉,且还迟迟未生育子嗣。栗姬大约是宫中伴君多年,而今失宠,只和刘荣相依为命。担心刘荣这样的性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没人日日陪在身侧。于是栗姬严令禁止他娶妻,就连房事也要常常过问,也不允许他再宠幸宫女,宫里服侍的,一应换成歪瓜裂枣的老太监,连小太监都不敢放进来,生怕其中有一个没阉干净。想到她听“长公主”三字如闻洪水猛兽,刘嫖只是在东宫中吃了一盏茶,便起身告辞,前去王美人宫中了。她前脚刚走,栗姬果然后脚就来了东宫,见只有阿娇一人,诧异道:“你母亲怎么没和你一起。”“阿娘方才来坐了一坐,听说有位王爷带着膝下一儿一女拜会太后娘娘,连皇上都吸引去了,也跟着去凑热闹了。”陈阿娇说完,命人把贺礼一样一样呈上来。她带来的大多都是些江南特产的绫罗绸缎,还有几箱滋补气血的红枣阿胶之类的,命人直接拿去了东宫的小厨房。最为贵重之物,当属一块精致小巧的翡翠玉雕,是个花生的样式。此玉雕独具匠心,微微漏出的花生仁正巧是通透的白色,雕刻的饱满圆胖,栩栩如生,几乎像是个开口笑着的小孩子。——象征着“多子多福”。栗姬拿出玉雕放在手里把玩着,笑道:“这玉寓意好,生生不息,多子多福,难为你母亲有心了。”【作者有话说】(1化用自西贝-《路人》:风虽大,都绕过我的灵魂)那什么,滑跪一下,这本属于复仇文学,无恶意虐女,但需要挫折和觉醒的动力,因此才用了“惊蛰”的时令,想要女孩们从混沌中醒神,是沉睡的人苏醒的意思[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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