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身后飞来一只红金色的蛾子——那是阿娇见过最漂亮的蛾子——像是没了眼睛,失了方向,直直撞死在屏风上,像是陪葬。轻身灭影何可望,粉蛾帖死屏风上。——“喂,嫂嫂?我刘嫖也有嫂嫂了?嗨嗨,真是稀奇。你叫什么?我叫你栗子好不好?”——“我,我不是吃的。”——“哎呀,这是尊称,不是吃的。你真是不学无术,笨死了。孔丘叫孔子,李耳叫老子,你叫栗子,不好吗?”——“那你怎么不叫我嫂子?”——“哎呀,我们两个人一起说话,干嘛提那倒霉催的混账东西?”我是他的妻子。我是谁的妻子?我是她的妻子。我是她的栗子。那只撞在屏风上的蛾子死后留下齑粉,洒满栗姬的眉梢和鬓边,细纹横生,一夜白头。这下,刘嫖再也不会嘲笑她年老色衰的样子了。“上次的问题,她把答案告诉你了吗?”栗姬的声音忽然带上了点希冀。陈阿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犹豫着开口:“嗯。她说恨。”这后宫里,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说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容易得多,也更加长久。“好,恨我也比不在乎我好”“只可惜她的爱和恨都不纯粹,只有嘴是坚决的。既然要死了,那我就祝她这辈子,平安顺遂。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认识我这样的敌人了。”这是她留给陈阿娇的最后一句话。——要是下辈子再遇到的话,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刘嫖。栗姬问得那一句话没错,没人知道她是谁。她究竟叫什么呢?所有人都叫她栗姬,哪怕是在她迁居掖庭后,在她因沉疴难医,撒手人寰后,人们依然这样称呼她。她闺名是什么,家住何方,全都无人知晓,陈阿娇也不知道。来世再见吧,栗子。下辈子,我们谁也不要做什么人的妻子了。阿娇看着面前的红墙,扶着墙根走过去,想起来自己曾经没有开口问母亲的那个问题:“前方无路,该怎么办呢?”皇宫里不会没有路走。有人兜兜转转,一生都在皇宫里走着老路。有人则走向了“死”路,不需要再考虑下一步要如何走。秘密◎胶东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陈阿娇在宫里住不上几天,但要日日跟着王皇后处理宫里大小事物,学习礼仪。窦灵犀当年费尽心思没能教会她的礼仪姿态,她现在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全都学会了,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全无娇宠长大的小姐脾气。按照规矩,陈阿娇以太子妃的身份在宫中小住,大事要有大宫女陪同,小事又有“想要进步”的小宫女抢着干。楚服养好伤后,除了从处理些长公主府上送来的书信,便是在院中操练。原本狰狞的疤随着时间淡去了,养出来的那一点软肉也被她练得紧实,看起来手感很好。——但是只给看,不给摸。只苦了陈阿娇,陪完王皇后回来,还要处理楚服递上来的信件。夏夫人修书实在是频繁了些。女儿在京城做女官,未来算是陈阿娇的属下,受着长公主的庇佑。因此,夏家虽税交的及时了,却并不完全听许诵这个新上任督查的决策,将自己视作了长公主府的亲信,十天半月就修书一封到长公主府,秉明胶东近况,顺便再旁敲侧击一下自己女儿的近况,比上奏都勤快。当年在花楼中怂恿那位严家小少爷的卖唱女童谣,夏夫人一直暗里搜查,却没能找到下落。许诵虽是刘彻的人,也是被刘彻封的胶东督查,却知这一切都仰仗这位太子妃的功劳。太子虽然是未来的皇帝,可是手下的幕僚实在太多。比起他,受着当今皇上赏识、长公主宠爱甚至于胶东富商,并无什么势力的未来太子妃,似乎更好巴结一点。两方虽水火不容,却达成了不能得罪陈阿娇的默契,也算得上和平。他也偶尔修书一两封来,说搜查了胶东某地某地,却一直没找到童谣的下落,望恕罪,并说严小少爷审问不出什么,已经因故意伤人,被处以死刑。至此,严家彻底落寞。陈阿娇把两人的信件梳理好,全都放进了盒子里:“那卖唱女是被家里酗酒的父亲卖到花楼的,那日是第一日待客,陪着他们喝了几杯,就往楼上客房去了。后来出了乱子,花楼的老板再去寻,却发现她前天晚上,就跳窗逃跑了。下落不明。”楚服抽出一张空白的纸铺在桌上,把那花楼的模样歪歪扭扭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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