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绮雨白她一眼,别着嘴,浑不在意似的。“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让我爸妈担心了,”她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啃着个苹果,“不是,刚刚那小孩放了学人行道不走就喜欢走花坛边上,我寻思着他以后要练平衡木参加奥运呢……那砖边的路那么窄旁边那么多车他不知道有多危险哪,我帮忙看着那是做好人好事,他大爷的好心还当驴肝肺了……”她嘴里吧吧地念着,正义凛然地朝地上吐了颗苹果籽。苏念遥不说话了,默默地坐在沙发对面,看着她吃苹果。她想她多吃几口。她听医院的人说,这半个月来她几乎没吃过东西。越绮雨穿着病号服,瘦骨嶙峋的没个人样。苏念遥看了她一会儿,忽而低声地说:“他还在的话,肯定希望你好好活儿。”越绮雨却嫌她啰嗦,“谁没好好活儿了?”她不耐烦地赶小师妹走,苏念遥见她要发脾气,知趣地道别,临走前却听见她跑开的脚步声。屋里的管家跟了过去,没过一会儿,说她又反了胃,在卫生间把刚咽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苏念遥知道,她是真的病了。最后一次是在越绮雨的葬礼上。她瞧见的是她师姐的照片。之前那个爱在花坛边走路的小朋友跌了绊,眼瞅着要被路过的汽车碾到,越绮雨救了他,自己就这么没了命。那几天,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她无私的义举,圈里的艺人和江城的市民深切缅怀她英勇的牺牲,她忽然便活成了人们心中的一颗舍利。商界的人眼望着越家的市值一路高升,心里装着数不尽的艳羡,只有苏念遥看见了一位一夜白头的父亲,和一位以泪洗面的母亲。她想越绮雨还是那么自私——她终究还是做了件只会让她自己感到痛快的事。葬礼那天来了很多人。参加完追悼,她在离开的时候看见了贺倚云。他站在教堂最靠后的角落里,手里捏着一束白菊,远远地望着灵柩前那张照片。她走过去,他看见她,唇边牵出一抹淡笑,又很快陷入了沉思。“所以日久生情是很可怕的,”她回想着越绮雨这些天的状态,默默道,“岁月这东西。”身旁的少年却摇了摇头,眼底蕴着哀戚:“也可能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动了心,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人群散得差不多了,苏念遥见他走到灵柩前放了花,又从衬衫的上兜里拿出一件物什,放到照片的前头。那是一根缝着蝴蝶结的红丝绒头绳,在黑白肃穆的教堂里那样鲜艳,像一个离经叛道的人。“那天早上你问我有没有看到它,我撒了谎,”少年抚摸着照片,泪水滑过脸颊,“其实我把它藏起来了……对不起,我那时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不高兴……”——“你为什么会不高兴?”——“warubistduunzufrieden”——“拒绝情绪失控。”——“fuhleaerkontrolleverweirn。”越绮雨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正传来双语电视节目那板正而聒噪的播音声。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她望着全白的天花板,过了片刻,噩梦惊醒般地喊出一个名来。这头有人走了过来。那是位穿着白大褂的白人女性,在用德语询问她的身体情况。越绮雨抓着她的袖子,神色激动地问她陈意祯在哪里,问他有没有受伤。医生听不懂她的话,给她做着常规的检查。越绮雨浑身被冷汗浸湿,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那辆车撞来的情形,还有陈意祯护住她的瞬间。她知道陈意祯已经离开了她,只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想她之所以躺在这里,是因为在救那个孩子的时候出了车祸。她又问那孩子的情况。医生依然没回答她,只不断地安抚她的情绪。越绮雨颓然地倒在床上,任由对方检查。医生问她脑部是否感到不适,她呆滞半晌,摇了摇头,说只觉得有些晕眩。她见对方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便用德语把话翻译了遍。医生这才点了点头,继续接下来的问询。越绮雨木讷地回答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在跟一位白人医生用德语交流。她猛地一惊,从病床上弹坐起来,环顾四周,忽然意识到事态的诡异——她根本就不在国内,而且四肢敏健,也根本不像遭遇车祸的模样。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回神去接,发现那手机竟也不是她平常用的那一个,几年前的旧款式,她早丢掉了。显示的号码是串有些印象却想不起名姓的数字。电话接通来听,却是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越绮雨小姐,我已经到夏里特医院了,请问您的病房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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