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摔倒。他沉着气,等身体重心重新归稳,才缓缓继续上行。进电梯后,他的背已经出汗,呼吸不稳,只是唇角抿得紧,一句话没说。他只想尽快见到温尔,一个人发烧,也不去医院,自己在家硬撑。烧傻了都不一定被发现。他站在门口,先摁了门铃。没有动静。他又摁了一下,这次时间更长,指腹一动不动地压在门铃上。依旧没有回应。他沉了沉眸,从内侧衣袋里摸出一把备用钥匙。是她在展会前给他的,随口说“如果有天你想找我的话,直接进来。”他说:“我不会来的。”她笑着说:“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好了。”那把钥匙一直没还。她也没再提。现在倒是派上用场,钥匙插进门孔,“咔哒”一声,门缓缓推开。屋里没开灯,空气中浮着一丝淡淡的茶香,窗帘半拉着,沙发上蜷着一个身影。她穿着浅粉色的毛绒家居服,腿上毛毯滑落在地上,脸红得不自然,额前碎发被汗湿贴着皮肤,一只手搭在额头,另一只抱着一个小抱枕。整个人像一团被风吹皱的布,孤零零缩在角落。谢丞礼在门口把轮子擦干净,推动轮椅慢慢靠近,到了茶几边才轻轻叫了一声:“温尔。”她没有动,他又叫了一声。这次她睫毛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先是茫然,然后眼神忽然亮了一下,随即红了。她哑着声音喊他:“你……”“你怎么来了啊……”谢丞礼靠近一点,抬手探她额头,温度滚烫得吓人。她靠着他伸出的手,晃了晃一团浆糊的脑袋蹭了蹭,红扑扑的脸蛋贴进谢丞礼的掌心,声音哽着:“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下一秒,泪水啪的一声落下来。她烧得没力气大声哭,就这么安静地,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腕上,温热、湿润、毫无遮拦。灼伤了谢丞礼冰封冷硬的心。她小声说,像是在随口闲聊:“我一个人在家睡了一天……连退烧贴都懒得找……”温尔有些迷糊,不知道是不是记忆跳针回到了两个人吵架的时候,有点生气地又说:“你不是不想见我了吗……”谢丞礼心头像被什么一下攥住,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撑着膝盖俯下身,用手摸了摸温尔滚烫的侧脸,轻声说了一句:“我来了。”谢丞礼靠近她,动作很轻。沙发靠墙,他的轮椅刚好贴近沙发扶手。他伸手,试探性地握住她的肩:“温尔。”她没反应,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但是眉心轻蹙,像是不舒服,又像是在做梦。他低头靠近一些,终于听见她含糊地呢喃一声:“热……”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鼻音。挣扎着想要拂开身上的毯子。谢丞礼连忙按住温尔的手,低声说:“热也不能掀开,我在。”他的动作停了两秒,下定了决心,然后动手解开了轮椅两侧固定带,把腿部束缚松开。他的双腿没有知觉,但偶尔痉挛。因为开会又是长途车又是会议室,他害怕温尔看到自己腿痉挛害怕,就给双腿系上了束缚带。双腿自然下垂,裤管间藏着导尿管与绑袋。他拎着膝弯把脚放下轮椅踏板,再撑住沙发靠背,微微向前倾。右手稳住轮椅的坐垫,左手撑在沙发边缘,他用一贯训练出来的方式缓慢挪动。身体向前滑出轮椅前缘,靠双臂带动重心,脚毫无知觉地拖着,转移的瞬间,膝关节自然塌下,靠地心引力落在沙发边缘。他喘了口气。沙发比轮椅高一些,座面也软,他坐下去的瞬间整个人稍往一边倾了一下。他迅速一手撑住沙发边角,一手搭在大腿上稳住角度,才堪堪坐稳。后背踏实地靠住沙发后,他才敢再看她。温尔歪在沙发角落,脸烧得通红,额角的发被汗打湿,一绺贴在耳边。他朝她伸手,动作很慢,指尖先碰到她手背,再移到她的胳膊,试探地托了下她的肩膀。她动了动,像只被打扰了的小兽,嘴里呢喃着:“别走……”声音嗫嚅,小得可怜。谢丞礼垂下眼,看着她靠在那儿,好像下一秒就会滑下去。他咬紧后槽牙,试着把她往自己这边带。没办法用核心和腿发力,只能靠上肢力量。他右臂勾住她肩膀,左手从她腋下穿过,掌心贴住她后背衣料,往怀里慢慢引。这个角度极难发力。他手臂在颤,背也已经出了汗,但他还是一点点地,把她稳稳抱进自己怀里。她头靠在他锁骨下方,呼出的气发烫,额头贴着他胸口,整个人像一块炭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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